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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3章 眼镜迷局(1 / 2)

民国三十五年白露,故宫文物修复室的磨砂玻璃上凝着水珠。婉儿捏着鹿皮软布擦拭光绪帝的水晶眼镜,镜腿内侧的 "臣袁世凯跪进" 六字在台灯下泛着冷光,刀工与袁世凯献给慈禧的鼻烟壶底刻痕如出一辙,笔锋里藏着讨好的颤意。

"镜架铜绿不对劲。" 修复师的放大镜掠过铰链处,孔雀蓝锈迹下透出极浅的灰白,"光谱仪显示含砷量达百分之十五,《工部则例》规定铜器鎏金只准用雌黄,这是砒霜掺入铜胎的特征。" 婉儿的指尖划过冰凉的镜腿,忽然想起太医院脉案里的记载:光绪帝自戊戌年后常揉按太阳穴,说 "看奏折如隔重雾",原来不是眼疾,而是镜架上的砒霜通过汗孔渗入,慢性侵蚀视神经。

眼镜盒是紫檀木镶螺钿,打开时飘出淡淡龙涎香,却盖不住底层丝帕的酸馊味。月白丝帕边缘绣着半朵并蒂莲,莲茎走向与瑾妃绣鞋的鞋底夹层暗纹完全一致 —— 那是用密线绣成的毒理图谱,每道针脚对应《千金方》里的剧毒配伍。她忽然记起瑾妃临终前说的 "皇上总说镜片太亮,刺得眼眶发疼",如今想来,刺眼的不是水晶,而是镜片背后藏着的砒霜雾气。

"镜片弧度异常。" 修复师取下镜片放在投影台上,光斑在幕布上裂成诡异的双影,"这是特意打磨成散光镜片,让视物重影加剧,配合镜架毒素,双重摧折心神。" 婉儿望着幕布上重叠的光斑,仿佛看见光绪帝在瀛台批阅奏折的模样:他戴着这副眼镜,看着字迹扭曲的奏章,还要忍受太阳穴传来的刺痛,却不知每一次扶镜,都在将砒霜揉进皮肤。

镜腿内侧的刻字在紫外线灯下发亮,"跪进" 二字的 "跪" 字少了笔竖,与袁世凯在小站兵营座钟上的刻痕相同 —— 这不是刻工失误,而是烟枪客握刀不稳的证明。婉儿想起电报房密电码本里 "毒" 字的九划代码,恰好是 "袁世凯" 三字的笔画总和,原来他早将自己的姓氏化作毒咒,刻进每一件进献的物品。

"丝帕上的并蒂莲。" 她用银镊子夹起帕子,发现花蕊处藏着极小的 "珍" 字,与瑾妃胭脂盒、玉佩上的暗语一致,"瑾妃在提醒,这副眼镜与当年沉井的珍妃有关联。" 修复师点头,指出帕子边缘的焦痕,正是火漆印灼烧的痕迹 —— 当年袁世凯进献眼镜时,用盖着 "颐和园" 火漆的锦盒包装,实则是慈禧默许的毒计通道。

更细思极恐的是眼镜的使用频率。《起居注》记载,光绪帝每日辰时必戴此镜阅折,十年如一日。铜架上的砒霜随汗水溶解,顺着镜腿与皮肤的接触点渗入,在体内累积成致命的毒库,直到最后与膳食中的砒霜、香炉的曼陀罗烟协同发作,让视觉重影成为毒发的前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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