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陈工,该下班了。" 年轻同事的声音从城下传来,自行车铃铛声混着归鸟的唧啾。陈雪摸着城砖上的冰棱,突然发现砖缝里嵌着极小的金属片,刻着与七棺残片相同的玄冰纹 —— 那是玄冰阁百年前埋下的阵眼,如今成了文物普查时的新发现。
手机在口袋里震动,是国家图书馆发来的邮件:《玄冰秘卷》手抄本入选 "中华古籍保护计划",附件里的扫描件显示,卷末不知何时多了行钢笔字:"雪,去钟表修复室看看,第三号抽屉。" 这是父亲的字迹,带着实验室的消毒水味。
修复室的木抽屉拉开时发出 "咯吱" 声,里面躺着枚刻着 "冰释" 二字的银戒,正是母亲棺中那件 missing 的信物。陈雪将戒指套在小指上,银镯与冰镯的共振突然变得如同心跳般沉稳,仿佛三代人的血脉终于在故宫的暮色里找到了归处。
离开时,修复室的台灯还亮着,怀表残片在展柜里泛着微光,七棺模型的北斗阵中央,静静躺着她去年冬天遗落的、刻着 "真相" 的书签。陈雪知道,属于玄冰阁和七棺的故事不会真正结束 —— 它会变成学术论文里的注释、纪录片中的旁白、甚至是中学生历史试卷上的拓展题,在时光里继续流淌。
故宫的夜钟在远处敲响,陈雪走过断虹桥,石狮子的阴影里,仿佛又看见灰衣老者的身影微微颔首。她摸着腕间的银镯,突然明白,所谓的 "新章" 从来不是割裂的开始,而是让百年前的冰裂纹路,在当代的阳光下,继续折射出更璀璨的光。就像此刻宫墙上的积雪,正在春夜里悄悄融化,却将每滴水珠都酿成了,属于下一个季节的、关于真相的露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