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牢的冰墙渗出寒气,婉儿醒来时发现手脚被玄冰锁链缚在石柱上。银镯的红光已黯淡成一丝游丝,唯有腕间皮肤下,隐约可见冰裂纹路在血管旁蔓延。角落里堆着腐烂的稻草,一个蜷缩的身影突然咳嗽起来,震落了石缝里的冰屑。
“小姑娘,你这额角的朱砂痣…… 倒像极了永乐年间的守陵人。”
声音嘶哑如老旧的风箱,婉儿这才注意到阴影里坐着个老者。他身披破烂的玄色斗篷,露出的手背上布满冻疮,却戴着一枚羊脂玉扳指,扳指表面竟刻着与故宫地砖同款的冰裂纹。老者抬起头,浑浊的眼珠突然闪过精光,像两簇鬼火在黑暗中亮起。
“守陵人?” 婉儿挣扎着起身,玄冰锁链发出刺耳的摩擦声,“我太奶奶是故宫修复师,跟明朝守陵有什么关系?” 她想起阁主说的 “良渚使命”,此刻却又冒出守陵人,身世的线索像团乱麻。
老者撑着石柱站起来,斗篷滑落露出内里的褪色锦袍,胸口绣着的团龙纹已斑驳成灰线,唯有龙睛处的冰裂纹刺绣仍清晰可辨。“永乐二十二年,成祖下葬长陵,钦点三十六户守陵人,世代守护龙脉锁魂阵。” 他走到婉儿面前,枯瘦的手指几乎要戳到她额角,“你这痣长在巽位,正是守陵人祖传的‘锁魂纹’,百年难遇的骨相。”
地牢顶部突然滴下冰水,落在婉儿颈间激起寒颤。她想起太奶奶临终前,银镯融入星空时,自己额角也曾泛起类似的热意。“龙脉锁魂阵是什么?跟玄冰阁抓我有什么关系?”
老者从怀里掏出一枚断裂的玉佩,半块玉佩上刻着蜿蜒的山形纹路,裂纹走势竟与太行山脉的地形图分毫不差。“成祖当年定都北京,以燕山为龙脉,设下锁魂阵镇住天下气运。” 他将玉佩按在婉儿银镯上,断裂处突然渗出微光,“阵眼就在长陵地宫的玄冰纹藻井,而开启阵眼的钥匙,藏在守陵人的血脉里。”
婉儿猛地抬头,银镯与玉佩共鸣的瞬间,她脑海里闪过一幅画面:太奶奶年轻时站在长陵明楼前,腕间银镯与楼檐的冰棱同时发亮。“我父母呢?他们也是守陵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