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孟三儿见师父动怒,忙扣拢衣衫,闪身让开,只是眼睛还不时在天姥教教众身上扫来扫去。待天姥教教主率众而过,和雪素走在最后,经过孟三儿身旁,嬉笑道:“这位侠客爷名唤孟三儿么?孟三爷,我这一众姐妹俏也不俏?”孟三儿提鼻子嗅了嗅,歪了一下嘴角道:“俏不俏的,我倒没仔细瞧上一瞧。不过一众妹仔走过,这香倒是挺香。”
和雪素拿手扶了扶发簪,侧首挑眉,朝着孟三儿吹了口气道:“你看我香不香?看孟三爷身材魁梧,仪表堂堂,小妹姊妹甚多,孟三爷瞧上哪个了,改日到滇池西海来提亲哦。”言语轻柔,眉目惹情。孟三儿急嗅几口,连连道:“香香!只不过我想多娶几房可好?”和雪素袖儿一摆道:“那也由你哦。”言毕轻盈的身躯,从铁拳门众人中摇摇摆摆扭扭晃晃而过。
孟三儿嘻嘻问道:“师父,这滇池西海在何处?”熊阔江骂道:“没出息的东西!大理国滇池东称作东海,碧霞宫居之。滇池西称作西海,传闻五毒教便居于西海。只是极少人去过五毒教的所在。这些女娃娃浑身是毒,你也敢调笑于她等。仔细着了她的道儿!”一句话说的孟三儿心中一惊,急忙屏住呼吸,不敢再闻那些女子经过的香气。
却说那天姥教的教主径直穿过众人,走到李庸近前,关切道:“庸叔,我能否瞧一瞧李公子?”
胡先生极为厌烦天姥教,可这李庸是李和的随身仆从,自从李和出生便将其带在身旁,与李和名义上是主仆,实则两者之情深逾父子。李庸素知这天姥教教主情系李和,更不避人,可李和却只将天姥教教主视作知己,并无连理之意。
李庸更是担忧李和身上中了七星散,转念忖思:“这天姥教善使毒物,定然也善解奇毒。”他收了手上的内力道:“阮教主,家主中了司马德修的七星散。说来惭愧,家主乃是为了一名叫红文的女子才遭了毒手,实在有愧于阮教主。”
那阮教主毫不为意,苦笑道:“你们汉人讲究个缘法,一切皆是缘法,何来愧疚?李公子便是有三妻四妾,只要他愿娶我,我亦心甘情愿伺奉于他。”李庸眉头紧皱,心道:“这些摆夷女子实在令人琢磨不透。有时为一点小事,便毒杀他人全家,不分老幼。有时却又不怒反喜,极是难缠。”此时阮教主早已伸出纤纤玉手,搭在李和腕上,却变得有些紧张。李庸透着面纱瞧不见她的脸色,却听得出她呼吸变得急促,于是平抱着李和也不敢乱动,深恐误了阮教主为李和诊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