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如,在制造实验品的时候,又把实验品当做什么呢?
是儿子女儿一般的亲人,还是…单纯的认为,这是一块自己创造出的,有思想的肉体?
而对于实验品来说,创造它的人,算是它的主人?父母?
它现在停止了对空间站的进攻,又是否在渴望它的造物主来到它的面前,教会它什么叫做爱恨伦理。
而不是将一切的错误都归咎于一件奇物,一段不受控制的,自我繁殖的基因。
但很明显,那只虫子赌失败了。
阮梅直接拿出了能彻底杀死它的药剂,毫无留恋,也没有挽回的打算。
甚至不会为此努力一把。
哪怕她其实有这样的能力。
螺丝咕姆当然也知道这事的重要性,他一向是不忍心这些可爱的科员们的生命受到伤害的,所以自愿帮忙去投放这些药剂。
穹就这样靠在星的旁边,看着他们商量如何完美处理掉它的生命,脑子里思绪翻飞。
比起这些,穹更想知道的还有一件事。
到底何为失败品呢?
是因为它袭击了空间站,所以才成为了失败品,还是它没有变成阮梅想要的样子,所以才被称为失败品。
亦或者,只是它的前身,它的基因里有破坏的欲望,所以从刚出生,就已经被判处了死刑。
至少,到现在它只袭击了自己和老姐,并未对那些普通科员下手。
那难道不是恰恰说明,这其实应该算是一场成功的实验,它克制了自己杀人繁殖的欲望,智商占领了高地。
选择了潜伏,吞噬身边强大的能量,然后再一步步变强。
这在自然界中,再正常不过。
只是可惜,在场的所有人似乎都已经认定了一个事实。
它该死。
“等等!让我去吧!”
沉寂许久的穹重新站了起来。
他似乎终于明白了,鹿野留给自己的考题到底是什么。
虽然一切看似都是自己的选择,但鹿野又何尝算不到这样的结果呢。
所以,从头到尾,鹿野希望自己做的,想要看见的只是自己对于这只实验品的态度。
是自己同为实验品,同为人造生命的感觉。
是袖手旁观,任凭它死去,只留下兔死狐悲的感伤。
还是一开始就听之任之,只凭借阮梅的一句话,因为是它的造物主,就将它彻底判处死刑。
还是,最后,走出自己的第三条路。
对于一条生命的态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