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楠一怔:“好。”
温室里,慕容婉踩着软靴落地,脚伤已愈,步履却仍缓。
她走向角落那几盆黑兰——那是她为讨萧楠欢心栽种的名贵兰花。
“咔嚓!咔嚓!咔嚓!”
她手起剪落,几株盛放的黑兰应声而断。
“你干什么?!”萧楠冲上前夺剪刀,“这些黑兰养活多不容易啊!”
慕容婉冷笑:“这就心疼了?因为是她喜欢的花吗?王爷挖我梅花时,可想过我也会心疼?”
萧楠语塞:“本王不知那些梅花是你喜欢的......”
“王爷又知道些什么?”她打断,眼底泛起红丝,“这些年,只有妾身记得你爱吃什么、穿什么尺寸的衣裳,你呢?不是缅怀公主,就是自顾自地忙你的事!”
萧楠被她眼中的痛意刺得心头一颤,伸手将她搂入怀中:“是我的错......我们是夫妻,永远都是,日后我定把你的喜好记在心里。”
慕容婉挣开他,扶着小黛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。
——剪掉黑兰的那一刻,她终于尝到一丝报复的快意。
“王妃,宸妃娘娘送帖来了。”管家恭敬呈上烫金请柬,“邀您正旦宫宴务必赴约。”
慕容婉坐在妆台前,指尖抚过自己憔悴的面容,忽而轻笑:“去,为何不去?”
小黛眼睛一亮:“这才像咱们苗家大小姐!奴婢这就去挑衣裳!”
萧楠独自蹲在温室,捧着被剪断的黑兰,指尖沾上汁液。
苦笑摇头,“今日剪了,倒也干净。”
入夜,宫中,养心殿。
焱渊手中密报,西南三州的军报上,"异动"二字被朱砂圈了又圈。
修长手指轻敲紫檀案几,似有思量。
“摆驾坤宁宫。”
坤宁宫的宫灯在雪夜里格外明亮。
岳皇后正对着铜镜卸簪,忽闻通传声惊得翡翠耳坠掉落在桌上。
她匆忙跪在织金地毯上,“臣妾有罪。”额头贴在交叠的双手上。
焱渊伸手虚扶,“皇后何罪之有?”
岳皇后眼眶发红,“臣妾...臣妾缩减用度本为节省开支,却忽略了冰场安全...”
“朕把部分宫权给了皇姐,可主要权还在你手里。”
岳皇后心安了三分,“长公主如今处事...与从前大不相同。”
她指尖不着痕迹地划过案上的书,恰好停在——‘牝鸡司晨’那一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