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时安面不改色地将枪递到他眼前。
敌特蹙着眉,“不太像……”
“火车上只有这把枪,你说不是,那你的枪在哪里,需要我们再审一遍吗?”
“不不不,应该是应该是!”敌特意志不坚,口供改了又改。
顾时安收了枪,卸下枪膛,回到桌前,收起证物。
“敌特精神恍惚,口供反复,无法完成最后的审问,审问结束。”顾时安在本子上划拉了两笔,收起笔和本子,端起自己的茶缸子就走了出去。
门口守着的押送人员进屋,带走了敌特。
谢遇洲和许宁盛追上顾时安,两人都觉得疑点并未解决就终止审问了有些不妥。
顾时安并未理会他们,而是将人带到了师长的办公室。
“李师长,审问结束了,这是全程的笔录,请您过目。”许宁盛按住谢遇洲,上前一步。
李师长接过记录本翻看,待他的目光在某处长留时,顾时安才悠然开口:“枪支归属无解,敌特精神不振,满口胡话,证词不能用。”
谢遇洲犀利地问:“所以你想袒护你的妻子,就此结案是吗?身为一个团长却不顾国家安危!”
顾时安面色冷肃,声音也如寒霜般冻人,“谢公安,请注意你的措辞!”
谢遇洲仿佛魔怔了一般,顾时安越阻拦,他就越觉得可疑,“枪支疑点颇多,我申请审问苏凤昭同志!”
顾时安眼中迸出一记冷箭射向谢遇洲,“你有权利审问,但主审官是我,我否决你的申请!”
许宁盛:疯了,都疯了,当初就不该接下这个烫手山芋,保护专家多好啊,专家脾气好,话还少,跟着还能看到最新的武器!
他哪是来协助审讯的?他是来渡劫的!
“你就是包庇袒护!”
顾时安的冷眸盯着他,心中坦坦荡荡,“你的言辞和行为都具有主观偏见,你的审问也不客观。”
“苏凤昭同志,是救下了两位核专家和全车人的英雄,不该在豁出性命之后,受到这样的侮辱。”
“如果你们是因为我的身份才对她有怀疑,那我可以告诉你们,她是我的爱人,但她首先是她自己。”
“她本来就是一个很好的人,并非因为她是我的爱人她才好。”
“火车上即便没有我,她也会出手相助。”
顾时安说起苏凤昭来时,脸上有了柔色。
但下一秒他又变了脸色,毫不避讳怒怼谢遇洲:“按照你的逻辑,她捡到枪便有嫌疑,若是能回到过去,我一定会劝她不要捡枪,也不要救人,吐血昏迷不说,还平白惹得一身骚!”
“要死就一起死好了,如此今日我也不用同你在这里喋喋不休地争论!”
他从自己的本上撕下记录,双手递给李师长。
“除了枪支这一疑点,其他地方都审清楚了,苏同志的供词可佐证此枪出处,但敌特不能提供准确肯定的证词,可以先存档入库,有了新的证据再继续调查。”
他看了谢遇洲一眼,“当然,你们可以持续搜寻,找找看是否真的有另外一支黑色丑产手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