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承恩说:“每逢岁末,朝廷纳贡。只要花钱开路,便可讨个京里国子监的名分,一旦补上缺,便能做官。”
王直说:“还有这等好事?!”
吴承恩说:“数目不菲,寻常人等哪里耗得起。”
王直问:“像我这样的,也能去捐吗?”
吴承恩说:“要过了试才行,我可是快20年的老生。”
王直笑了,说:“随便开开玩笑。”想着,自己在扶桑的那古野也算是个城主,尽管破落了些,好歹有名分。这时想想,倒也奇怪,为什么作为织田家的长公子,却像是被朝外发配,到了一个偏远的几不管地区。
很快便来到船边,王直先顺着板桥,大步下到码头。吴承恩在后头,小心翼翼地搂着箱儿,慢慢踩碎步,跟着下来。
时候不早,王直命人整治酒菜,招待吴承恩。两人单独你来我往,喝得热乎。解放军在这普陀山摸鱼打猎,菜品也还不错。
酒兴正酣,王直问:“吴先生很想做官吗?”
吴承恩说:“打从16岁做了童生,转眼过八届科举。冬夏寒暑、勤学不辍。自认也算才高八斗。只是没钱铺路,屡次不中,耽搁了大好年华。读书人哪有不想升举作官,可惜生得穷命,有才难张。”
王直说:“吴先生,如果做了官,是当好的呢,还是当贪的?”
吴承恩说:“苦活惯了,真当上差,只想行善积德、造福百姓。”
王直说:“那就好,否则白废了我这些金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