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糊涂!"老首领厉声喝道,"难道要让整个秃发部给你陪葬吗?"说罢竟拔出佩刀,在孙子惊骇的目光中自刎而亡。
当秃发树机能捧着祖父血淋淋的头颅跪在石苞马前时,胡烈低声道:"将军,既已诛其首恶,不如..."
石苞抬手打断,冷冷道:"凉州羌人屡叛不止,就是因为教训不够深刻。"他俯视着跪地的年轻人,"你就是秃发部的继承人?"
秃发树机能抬起头,眼中含泪却无惧色:"罪人秃发树机能,愿以性命换取族人平安。"
胡烈暗自惊讶:这羌人少年倒有骨气。
石苞眯起眼睛:"你可知造反该当何罪?"
"罪当灭族。"少年声音嘶哑,"但请将军开恩,我愿放弃首领之位,永世为奴。"
石苞突然大笑:"有意思!本将倒要看看,一个羌族首领能屈尊到何种地步。"
出乎所有人意料,秃发树机能重重磕了三个响头:"罪人愿赴洛阳求学,习汉礼,读汉书,永不再叛!"
石苞的笑声戛然而止。他盯着少年看了许久,突然对胡烈道:"这小子倒有几分意思,比那些只知道喊打喊杀的蛮子强多了。"
胡烈点头:"若能教化成功,倒不失为一件功德。"
"好!"石苞一甩披风,"本将准了!不过你若敢有异心..."
"罪人愿受车裂之刑!"秃发树机能斩钉截铁地说。
石苞满意地捋须,心想:这少年若能真心归化,倒比杀光他们更有价值。他转头望向遍地尸骸的战场,突然觉得烈日没那么刺眼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