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知韫听出他欲言又止的话语里隐隐暗藏着难以言述的酸涩感,尾音发颤。
不知道他在想什么,宋知韫柔软的小手顺势落在了他的侧脸上,如羽毛轻拂心湖般一样轻柔。
男人微微眯眸,以为落在他脸上的是个很清脆的巴掌声,而是温柔轻拂像是对待心尖珍宝一般。
他不信,也不敢相信,只当这是一场错觉。
周靳屿不动声色垂下眸子,甚至不敢和她对视,胸腔中都被一股浓重的酸涩气息所包裹。
耳畔却落在一道略微藏着些许委屈的声音,“为什么不看着我?”
那丝丝缕缕的委屈连宋知韫都没发现。
她整个人都靠在了他的身上,薄稠面料的吊带包臀裙限制了她些许动作,胆战心惊的委屈夹杂着意料之外的惊喜在心头反复交织,直直跪在厚重的毛毯间。
周靳屿眸色微沉,扶住她的细腰,一把将她抱坐在腿上,却仍旧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。
他将声音刻意放的很轻,生怕吓到她一般,轻哄着。
“别哭了好不好?”他嗓音低哑,想过各种结果,却唯独没有想象过,她会哭的如此委屈,他喉间滞涩,很艰难的说出了这句,“以后…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。”
不会逼迫她和自己结婚,更不会以那种卑劣的手段将她困在自己的领地里。
她永远都是热烈恣意的,他想她开心,永远都生长于生机勃勃的春日,永不凋零。
宋知韫隐隐听出这句话有些不对劲,他的语气明明是温柔缱绻的,而她却在话语中读到了些许冷淡之意。
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,有种像是故意和她划清界限。
宋知韫任由他单膝跪地,根本不从他身上起来,以一种哀怨的眼神紧凝着他。
“我想怎样就怎样?”宋知韫单手捧着那束花,另只手轻轻勾在他的脖颈处,那抹笑意却不达眼底。
“……”
周靳屿有点受不了她这副冷淡的模样,胸腔处的那抹酸涩感几乎要冲破桎梏,将他无声吞没。
他缄默不言。
实在是没有办法将那句放她离开说出口来。
宋知韫的视线一瞬不瞬凝着他,丝毫没有错过他脸上那不断变换的情绪。
有胆战心惊的慌乱亦有无可奈何的颓感。
宋知韫忽地将搂在他脖颈的手悄悄收回,在腿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,手指轻轻点了点他胸口的位置,“老男人也会口是心非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