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樱一边拽着捂嘴的手,一边透过假山缝隙看到一双锦靴,锦靴的主人出来查看到底是何人经过。
后面的人手劲极大,她难以挣脱,更不敢使劲拍打,生怕引起那对野鸳鸯的注意。
眼下当真是前有狼后有虎,但好在身后人没有杀人灭口的意思,逐渐放松力道,二人屏住呼吸看着那双锦靴。
那男子见四下无人,就朝他们藏身之处走来查探。
谢樱心中狂跳,努力放轻呼吸,祈祷对面别过来……
五步……
四步……
只要绕过侧面转角,就能看见他们两个在这里鬼鬼祟祟。
三步……
谢樱感觉心脏要从胸腔里跳出来。
两步……
假山里传出一声娇嗔:“死鬼,还不赶紧回来,我都快冷死了……”
许是色令智昏,许是那男子实在憋不住。
转身回到前面的山洞,不一会儿就响起淫靡之声,断断续续还夹杂着两人说话的声音:
“你说……你说那是个什么动物……是个野猫吧……”女人压抑着喘息说道。
男子许是起了恶趣味:“怎么是个野猫呢?明明……明明是个人。”
一面说一面听得女人短促的尖叫。
“是野猫……”
“那就是个人,还是好几个人呢……都在这儿看着你我……”
男人的粗喘伴随着巴掌声。
他还在说话……
……
谢樱翻了个白眼,面红耳赤。
她两辈子都没遇见过这样的情况,和一个陌生男人一起听人家野鸳鸯苟合。
偷情就偷情呗,屁话还那么多,是真不怕别人撞见。
要是现代社会,她一定忽然大声尖叫,最好吓得他再也硬不起来,让这男的这辈子都对假山有阴影。
谢樱想转移下注意力,只是脚下到处都是枯枝败叶,稍微动一动都会发出声响。
只得保持着脚下不动,转过头去看身后的人。
二人离得很近,那人比她还高一个头,是以先落入谢樱眼帘的,是骨骼明显的喉结和脖颈,上面隐隐有青筋跳动。
见她回头,那人咽了口唾沫,喉结上下滑动,伸了食指在唇前,比出“嘘”的手势,示意她噤声。
谢樱向上看去,棱角分明的下颌往上,是一张有几分熟悉的脸。
在这狭窄的假山缝隙里,二人贴的极近,耳边又是野鸳鸯的旖旎之声,她并不是不晓人事的傻白甜,知道这种情况极易擦枪走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