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其实我觉得咱们还是可以找这个县令,我打听过,他虽然不是出类拔萃的好官,但也不是那样大肆收受贿赂的贪官,还算有些良心。”陈寅提议。
谢樱摇头:
“就算他有良心,也未必扛得住压力,到时候左右掣肘,几方权衡之下,不痛不痒的关王腊几年,等咱们一走拿钱赎出来,那岂不是白费这么多辛苦?更何况还有他们陷害婉朱这一层。”
王腊和米家的情况还不一样,米老爷已经死了,就算之前再好的交情也是人走茶凉,但王腊不同。
王腊是此地真正屈指可数的大富商,能做绸缎生意的本身就是商人中的佼佼者,养蚕缫丝,进货卖货,还有给地方官员的冰敬、炭敬(2)绝不再少数,在安远县这张关系网,他只怕是织的密不透风。
而更重要的是,王腊还活着,还在四处走动,他的一切社会关系都还能派上用场。
“就是啊,难道虐打婉朱之人,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放过了?还有她的那些嫁妆,必须全部要回来,”蓝隼在一边气呼呼的补充,“可是就算是打出国公府的牌子,咱们也是名不正言不顺,最后稀里糊涂的糊弄过去,坏人都没有得到惩罚。”
“还是得找一个不受掣肘,还有魄力跟这些宗族势力斗争的人。”谢樱下了最后的结论。
“除了知府和按察使以外,还有谁有这么大能耐?”齐七问道。
是啊,谁有这么大能耐?
一屋子人都犯了难。
陈寅陷入沉思,一拍脑门:“还真有这么个人!”
“但是这人脾气古怪,只怕咱们未必请得动。”
“别卖关子了,赶紧说。”众人催促。
“巡按御史,江祥。”
齐七倒吸一口凉气:“他倒是能帮上咱们的忙,但是这煞星还是别沾染了吧。”
“你细说说,怎么回事?”谢樱有些好奇。
齐七开口:
“这人啊,死脑筋,凡事一定要分出个是非曲直来,一点不懂变通,自己过得贫苦,也不允许底下人过得滋润,此人留在京城实在是碍眼,估计都御史也烦自己手下这人,所以一直将他外派。”
赵明表情怪异:“京城中人都怕跟他扯上关系,但凡被他盯上,不死也要脱层皮,他老家亲戚曾经想让他帮忙处理一桩官司,他二话不说直接那亲戚给判了。”
谢樱反问:“那对于百姓而言,这是个什么人?”
“百姓们自然会觉得他是青天大老爷,此人在民间声望极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