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只是,只是……”
“你只是忽然觉得她可怜,做坏事都是有原因的,所以忽然没那么面目可憎了,”谢樱抢白。
蓝隼点点头,嗫嚅道:“对。”
谢樱叹口气道:“这不冲突,人是会变的,所以能自始至终坚守本心的人,都弥足珍贵。”
蓝隼试探道:“或许很多事情都没有对错,因为资源是一定的,有争夺就必然会有厮杀?”
“外界的环境固然重要,可是自己的选择更重要,你要记住,内因才是事物发展的根本动力,她日后有什么样的下场,那是她自作自受,”谢樱冷笑,这世上谁没苦衷?
蓝隼困惑,“但是,这个世道好像没给她自己选择的机会?”
这一路上的众人的遭遇她看在眼里,深知女人活在世上的不易,所以忽然对孙氏生出了“不该有”的同情。
“又胡说八道了,”谢樱对蓝隼的疑惑表示理解,但并不赞同孙氏的做法,“她完全可以跟谢远说自己要进府做姨娘,我母亲也不是容不下她,是她自己狠毒又下作。”
徐姨娘就是李清雅在世时收房的,也不见别人欺侮她,甚至还生下了谢远的长子。
“算算时间,那会儿我父亲早已娶妻,探花郎迎娶将门虎女,这样的事情稍作打听就能知道,既然选择作外室,那便是一早就存了取而代之的心思。”
“贫苦人家不在少数,想过上好日子,也不一定非要踩着别人的尸骨往上爬,”谢樱接着说,“虽然我们常说要为别人着想,但这不代表我们自己就是过路人都能啃一口的唐僧肉,中间的尺度,还需要自己慢慢把控。”
“你说,如果你今天出门,忽然有人扇了你一个耳光,你会直接扇回去,还是探究他为什么要扇你耳光?”谢樱循循善诱。
“当然是扇回去了,”蓝隼立即答道。
“这不就对了吗?”谢樱反问,“不管她有什么苦衷,她谋财害命是真,想要算计我也是真,她该死。”
翠墨端了茶点进来,整合着两边的信息说道:
“我估计谢远应该是在夫人怀孕的时候,就偷偷纳了孙杏儿,而那些早已拜过堂之类的话,应当是假的。”
毕竟她之前早就跟人定亲了,在哪门子牌位前拜堂?
“她故意说这些话刺激的母亲,”哪怕孙杏儿从前是路边给人施粥的白衣仙子,谢樱也不打算放过她。
“剩下咱们要查明白的,就是产婆和那碗药,”翠墨点头。
见蓝隼心情不太好,翠墨难得起了说笑的心思:“我告诉你们个秘密吧。”
“什么秘密?”两人异口同声问道。
“周丽华这阵子是装疯的。”
“啊?”
“应该是这两日清醒的,但一直还在装,”翠墨神秘兮兮的说道。
估计是那晚杀了王钧后,直接就恢复了神智。
“小姐猜猜,为什么已经清醒的人,还要继续装疯呢?”翠墨压低身子问。
谢樱沉思片刻:“也许是自己无法面对眼前,所以只能装疯吧。”
许多时候,发疯何尝不是大脑一种自我保护的手段呢?
既然无法接受眼前的痛苦,还不如疯疯癫癫凑合过算了。
“小姐觉得她这样的做法如何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