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咱们家如今大小姐出阁,二小姐入选,前面来做客的大人们还说老爷要升官儿呢,这样三喜临门的时候,你这小贱人别不知好歹!”
“你们是主子还是我家小姐是主子?我说放这儿就放这儿!”芸惠气结,这话是拿来恶心谁呢?
“我劝你还是收敛收敛吧,”张妈妈变了脸色。
“咱们府里上上下下,谁不知道那王瀚是个花柳病?那小蹄子能活到什么时候都是两说呢,我们家小姐可是刚刚入选,你个瞎眼的不懂得审时度势,还在这儿给我们摆主子的谱儿,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?”
“你们,你们……”芸惠被气的语塞。
“怎么?”一边的大丫鬟笑道,“你怎么急的连话都不会说了,莫不是急着去陪房通铺啊?”
“可不是这贱蹄子,放着好好的正妻不做,非要仗着主子各处野,如今算是……”
张妈妈的话还没说出口,就听得两声闷响,张妈妈和那丫鬟当场倒地,随后响起杀猪一般的惨叫。
谢樱不知从哪儿拿了一根门闩,从厢房轻手轻脚绕到几人身后,手腕粗细的木棍全力抽到二人的大腿上,痛的两人趴在地上打滚儿。
见二人倒地,谢樱也没收手,一通闷棍噼里啪啦的落下,听得两人的惨嚎:“救命啊,大小姐要杀人啦……”
谢樱的战斗力之前有目共睹,两边站着的丫鬟婆子竟没一个敢上前来拦,等手中的门闩断成两截,谢樱才收手。
见两人嚎的嗓子都哑了,还要大喊大叫,谢樱扬起手中只剩半截的棍子,二人瞬间住口。
本身就烦躁的厉害,刚好拿这帮人泄泄火。
“你们过来是干什么的?”
“我们,我们,”张妈妈忍住痛呼,爬起来道,“我们,是来请大小姐试嫁衣的。”
看着谢樱阴晴不定的脸,心中暗道后悔,自己何必来惹这个女阎王。
如今徐姨娘一门心思都在谢林身上,孙氏接手操办谢樱的婚事,人人都知这是卖姑娘,却还得做出欢天喜地的架势。
试嫁衣这活儿本身是让穗红来,但她想到之前在谢樱身上吃瘪,如今好容易见到谢樱落魄,就想过来痛打落水狗,没想到被打的竟成了自己。
“哦?那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?”
“都是老奴的错,老奴嘴贱,”张妈妈一面说,一面扇自己耳光。
“知道你嘴贱就好,衣服我自己试,你们俩去我院门口,跪一个时辰,我如今虽说是落魄了,可也不是什么过路人都能来踩一脚的,”谢樱表情平静。
捧着嫁衣的小丫鬟和绣娘眼观鼻鼻观心,生怕谢樱下一个发难自己。
大红的布料上绣着金凤,衣裳显然是赶工赶出来的,各处都不是很精细,谢樱穿上后,对绣娘道:“你这衣服做的有些小了,各处再加宽十公分。”
绣娘抬头看一眼谢樱,衣裳做的很是合身,但她不敢多说,只能低头应是。
这个白天显然都过得不愉快,谢樱感觉这个白天格外漫长,终于等到天擦黑,宵禁的鼓点落下后,陈寅和伍山悄无声息的溜进了院子。
三人拿飞爪翻墙,在黑夜的京城里避开巡逻的人马奔跑。
“走一会儿,走一会儿,”谢樱慢下速度喘气,“你们怎么不让舅舅,在离我这儿,离我这儿近的地方开一间客房呢,就靠着两只脚跑。”
“小姐还是忍忍吧,”陈寅劝道,“本来是想着开客房来着,但大爷说产婆要小姐亲自去见一见,为了掩人耳目,就没出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