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女人不就是心智脆弱爱上吊吗?上吊多舒服啊,还不疼。”
“要不是这些贱人上吊,世上哪来儿这么多吊死鬼?”
“她要是在农村早就被地主糟蹋了,大户人家买了她还不知感恩,还要寻死觅活,天生的贱骨头。”
“黄世仁有什么不好,喜儿跟着他做妾,不比跟着杨白劳受穷强?”
“唱戏有什么不好,笑一笑躺一躺就有那么多钱,女人来钱就是快,我要是有那本事我指定去卖,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。”
见谢樱情绪实在不稳,蓝隼生怕她爆发,正欲开口规劝,却被一边的大娘抢先:
“姑娘啊,你年纪轻轻的,少听这种苦情戏,容易把自己陷进去。”
谢樱低头看去,是个穿着蓝布衣裳,打扮利索推着早点推车的中年妇人。
虽说衣裳有不少补丁,但依旧浆洗的干干净净,边缘都发了白。
解了宵禁,卖早点的小贩就是城市里最早起来的人,此刻已经找好各自的摊位,准备迎接新的一天。
见谢樱依旧是呆滞的模样,对方继续开口:
“小小年纪这是遇上什么事儿了,能哭成这样?”
谢樱昨晚哭得实在厉害,连带着双眼红肿,嗓子干哑,如今全是凭着一口气在支撑。
谢樱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:“无事,谢谢大娘。”
说完,与蓝隼对视一眼,趁天还没亮,大步往谢家的方向走去。
墙内的戏子们还在唱:
“鼓打二更准时往,桃花村口莫彷徨,你不要高声也不要嚷,你必须眼观四路耳听八方……”
不要高声也不要嚷,眼观四路耳听八方。
谢樱给了蓝隼任务,趁着天未大亮,快速的摸回谢家。
进了二门就大摇大摆的走回去,芸惠也是一夜没睡,见着她回来长舒一口气:
“你一晚上没回来,可真是吓坏我了。”
谢樱摇头:“我没事,咱们都一夜没睡,先去补觉吧。”
芸惠见她脸色实在太差,眼睛又肿的厉害,想问什么又不敢问。
谢樱看出了她的顾虑,平复了心情开口:“谢家的每一个人都是凶手,一个也不能放过。”
芸惠愣了一下,点头和谢樱一起进屋。
距离婚礼还有四天。
穂红难得的进了院子,轻声对谢樱道:“老太太请您过去。”
在她们看来,谢樱的脾气越来越奇怪,穂红这次来着实是提了一口气。
谢樱拿着根棍子做剑在院里练习,自从那日定下计划之后,她便抓紧了锻炼。
见穂红进门,谢樱练完一整套,擦了擦脸上的汗,才慢条斯理道:“不去,那老猪狗要是想见我,让她自己过来。”
如今,她连跟他们虚与委蛇的欲望都没有。
自从谢远定下这门亲事之时,她跟谢家众人已经开始打明牌了。
更何况,她昨晚才得知了李清雅的真正死因,没有一剑戳死那个老猪狗,已经是好脾气。
“你告诉她,”谢樱将手中的木棍在院子里的树上狠狠抽了一下,扫把杆儿粗细的木棍立刻成了两段,谢樱语气却格外平淡,“她要是再给我找事儿,我把她脑浆子砸出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