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家众人只觉得一道惊雷当头劈下,谢枝更是两眼一翻,要晕过去,却被跪在身旁的谢棋掐醒。
“皇上的原话是,出个选侍家里就闹出这样的事儿,以后还不知道要张狂成什么样儿呢,宫里最不缺女人,就不必进宫了。”
“怎么回事儿?皇上怎么突然不要二姐儿进宫了?”
谢远一面说,一面从袖中拿出银票塞进钱公公手里:“还望公公可怜可怜我这女儿,提点我们一二。”
钱公公并没有收银票,只是对着王瀚说道:
“皇上不不仅不需要二小姐进宫了,王公子也请回吧,这婚你是结不成了,也不必再叫什么岳父大人了。”
“王公子既然在这儿,就顺便给家里带个话,也省的杂家再跑一趟。”
“公公请说。”
“王侍郎、王翰林和谢大人三人,明日不必去上朝了,在水落石出之前,先在家里候着,等三法司传唤就是。”
王翰林,正是他的大哥,王庆。
“是,”王瀚闻言一脸震惊,更是直觉不妙。
今天的事儿,简直太过反常。
一个逃婚私奔,怎么就惊动了宫里人?
“还望公公明示,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?”
“谢大人,多行不义必自毙,你还是好好想想自己都干过什么事儿吧,”钱公公一甩拂尘,“你那女儿今日成亲,却还要吐着血去敲登闻鼓。”
就算谢樱平日再怎么加强锻炼,这一套下来,只觉得肺都要炸了,吐出的唾沫带血丝很正常。
传来传去,就传成吐血了。
“虽说子告父败坏纲常,只是你这人也太不是个东西,如今案子皇上亲自过问,已经移交给了三法司,你们都听传唤吧。”
钱公公转身正欲离开。
“公公,钱公公,”谢远高声喊道。
“那不肖女究竟是说了什么,还望公公告知一二,那丫头害了失心疯,万不可相信疯子的话啊,”谢远脑中千回百转,猛然逮到这一点模糊的思路。
钱公公顿住了脚步,谢远急忙补充:
“还望公公转告皇上,之前她在家发疯,连我这个做父亲的都打的头破血流,请大夫吃药,折腾了多少回都不见好,说的话实在是不能信。”
“信与不信皇上自有决断,绝不是你可以随便置喙的。”
说完,便转身离开,留下众人面面相觑。
一直没有消息,跑的无影无踪的谢樱竟然去敲了登闻鼓,她究竟有什么冤屈?告了什么状?
王瀚心中狂震,钱公公方才那话也是冲着他说的,她总不能是因为不满婚事就去告御状,那绝对不可能。
说谢樱失心疯那段话,打死他也是不相信的,疯子能计划的那么周密?
一想到自己大喜之日不仅成了全城的笑柄,还有染上官司的可能,王瀚气不打一处来:
“都是你这个老匹夫!”
王瀚趁人不备,狠狠踹了谢远一脚,气冲冲的带人离开。
究竟是怎么回事儿,他必须回家和父兄商量一番。
……
马车停留在客栈外,谢樱和蓝隼下了马车,径直进了客房,芸惠一早便在里头等着她们。
今日于情于理,都不该去李家住。
见谢樱和蓝隼回来,芸惠面色激动的站起身来,抓住谢樱的手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遍:
“吓死我了,吓死我了,幸好没事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