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个妇道人家知道什么?”太子冲着侧妃吼出声。
侧妃见安抚无效,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夏石,坐在一边的夏石也是眉头紧皱。
满朝文武各个都是满腹经纶,熟读经史子集之人,史书中抹去的许多细节,比谢樱清楚的多。
本朝太祖皇帝,当年就因为星象不吉,需杀大臣以应血灾,诛杀当朝开国宰相满门七十余口人。
如今,又是星象。
“若是旁的原因被斥责也就罢了,可偏偏是因为天象,现在父皇又是这个态度……”周启乾叹息。
“太子莫要太过担忧,虎毒不食子,殿下是皇上的长子,又是中宫皇后所出,陛下只是一时生气而已,”夏石如此说,心中依旧打鼓。
尽管知道他们周家祖传的敏感多疑神经质,尽管知道天家无父子,但还是被这一招砸了个措手不及。
可他如今已经是太子太傅,荣辱成败早已经和周启乾深度捆绑,就算形势再不利,也得千方百计帮他谋划。
……
太子挥了挥手,侧妃带着奴婢们离开,并十分谨慎的关上了屋门。
“所谓的天象星象之说,都是信则有不信则无,殿下是皇上的亲儿子,绝非从前那宰相可比,要紧的事告咱们和李家勾结那几桩罪,如今既然已经坐实了是他们诬告,那最要命的关头就已经过了。”
“他们此举是想让陛下失了帝心,再挑殿下的错处,逐渐让皇上起易储之心,但若是陛下只有您一个儿子呢?”
见屋内只有他们二人,夏石低语道。
皇帝如今左右摇摆是因为他有的选,要是皇帝没得选呢?
“如今赵王妃生下龙凤胎,齐贵妃在宫中又颇得圣宠,仅靠着边关那一招一式是解决不了他们的,就算皇上生气,看在小皇孙的份儿上,也不会多加追究,”夏石说着,忽然口中有了安抚太子的词。
“陛下这不是包庇赵王和洪氏,是看在小皇孙的份儿上,宽恕赵王。”
周启乾冷笑:“好像谁没孩子一样。”
“长辈总会更疼爱小儿子跟小孙子,何况赵王又处处顺从逢迎皇上,殿下偶尔还会因为政事与皇上争辩两句,”见气氛好些了,夏石安慰道。
“现在轮到咱们出手了,”夏石露出一副高深莫测模样。
“师傅此话怎讲?”
“王谢两家人不是还活着吗,”夏石循循善诱,“咱们大可以从这儿入手。”
洪永诬告和老妪告御状之事,已经被描画过去,可王谢两家私藏龙袍之事,还没水落石出呢。
“事缓则圆,皇上能护赵王一次,能护赵王第二、三次吗?”
“哼,我就看着父皇能偏袒到什么程度,”周启乾冷哼,“要是不敲打敲打他周景昭,他还真以为她娘已经当上皇后,自己是名正言顺的太子了?”
反正对他来说,迟早都要削藩,现在动手和以后动手,无非是时间的差别罢了
就算此举不能击溃赵王,能扳倒他身边的陈王也是好的
要知道藩王在封地,是可以调兵的。
虽说几个皇子如今都留在京城还未去封地,但终有去封地的那天,到时候能带来的助力可不止一星半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