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樱笑道:“相对木炭来说,煤炭烟更大些,所以家境稍好些的人家,会直接用木炭,或者什么别的好炭火,压根不会考虑煤炭。”
奢侈点的,直接点松木取暖。
“至于剩下的人家,想要用炭盆,自然更愿意用便宜的,那点儿烟算不得什么。”
“再说了,咱们这一节运煤的利润定然不会很高,运点儿这个就是不想空车回去罢了,”谢樱也有些无奈。
……
初秋的时候,谢樱带人离了京城,算上一路的耽误,如今回来,已经过了将近一个半月,在谢樱看不见的地方,阿铮的个子窜的格外快。
“我们去了一趟南边,虽说之前的人脉是用不了了,但对市场的了解都还在,绸缎成本太高,所以我准备继续做棉布生意,等做的大些了,再去南边的作坊进绸缎,”谢樱刚回来,就听见婉朱这么说。
谢樱一面喝茶一面点头:“行,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,到时候拿我的出资给我分红就行,要有什么棘手的事儿,就赶紧找我。”
杨嫂子烧了水,谢樱好好洗了个澡,吃完饭后就在屋内开始盘账。
她们这一趟,一共运了五车货物,总共卖出去四车,获利两千两银子,去掉购置骡车的银钱、十几个伙计的工钱,路上一干人等的吃喝拉撒和各种零七八碎的花销外,剩下一千八百两。
再除去五百五十两的进货成本,出去这一趟总共盈利以外一千二百五十两。
朱宸樾的令牌让她们避开了层层盘剥,但该交的税也不能少,按照百分之十的税率来算,最后剩下一千一百二十五两银子。
谢樱将账算了好几遍,确保数据无误,这才放下纸笔,将所有资料归档整理。
“天啊,咱们要是一个半月都能赚这些钱,一年不多跑,就只跑七次,岂不是要能赚七千两,”蓝隼的嘴巴变成了O型。
“想什么呢?”谢樱懒懒的躺在床上,在外头奔波,累的她骨头都快断了。
“做生意最不能算这种平均账,要是后面商家涨价,或者客人不买账了,有咱们哭的呢,万一遇上个土匪什么的,直接将咱们的货物都劫走,岂不是血本无归?”谢樱并不乐观。
“不过我倒是觉得挺稀奇,”芸惠翻看着账本,“我原以为那些酒是盈利最高的,没想到居然比不过咱们在边关收的羊毛毯子。”
“别的不说,咱们运酒,一次最多最多也就送六十坛,这还得建立在路上不磕碰的基础上,羊毛毯只要不淋雨,多少都能运,”谢樱掰着手指算账。
蓝隼有些遗憾:“我还想着,要是酒卖得好,咱们就干脆只卖酒算了,没想到居然还得去那边。”
高反留给她的感受实在是不太美妙。
芸惠:“那咱们,以后还是要多做这种生意了。”
谢樱摇头:“这也是我操心的地方。”
“羊一年也就剪那么一两次羊毛,就算家家户户都织毯子,到底供应量也有限,再加上陕甘两地来回跑的商人并不在少数,一旦发现这里头有利可图,自然动作比咱们快,下次去还能不能卖上这个价,还是两说。”
“这一千两银子,靠运气的成分简直太大了,咱们跑一趟怎么也需要一个多月,回来也得休息七八日,”谢樱按了按眉心,拿起桌边的马蹄糕垫肚子。
翠墨宽慰道:“万事开头难,这次能赚这些银两已经不错了,你后面多跑几次,骡车的成本就被均摊下来了。”
“再说,你们过去的时候不也什么都没带吗?这只是单趟的价,后面往返都带上货物,就算价格要跌,赚的也不会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