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板,老板不好了!”有伙计慌手慌脚的跑出来。
“怎么了,慌慌张张没个体统?”
马老板一脸悠然自得,一面慢条斯理的品茶,一面听着手下人汇报他们的人行动战况,听到那些消费者被劈头盖脸的辱骂,脸上刚有几分喜色,就见到手下人一脸慌张的冲进来。
“那些人,那些人,”伙计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,“那些人联合起来,如今闹到知府衙门,叫咱们血债血偿。”
“啊?”马老板站起身来,宽袍大袖带倒了秘色茶盏,泼洒出的茶水瞬间濡湿了衣角,“快打点一份礼物,随我上知府衙门一趟。”
长安城知府衙门。
前院站着密密麻麻的苦主,后院马老板给了门房二十两银子,才有资格进来见这位往日里和他称兄道弟的知府大人一面。
他原以为是些刁民小打小闹,没想到竟然聚集了如此多的苦主,更是将他派出去的人五花大绑。
那些地痞流氓看着凶神恶煞,满口的江湖道义,结果看到这阵势,瞬间将马老板如何吩咐如何找人都抖了个遍,还不知添了多少有的没的。
看着桌上的礼单,知府面露难色:
“这些东西你都拿回去吧,不是本官不给你办,是你如今闹得实在是太过了些,一开始还有兵马司帮你镇压,谁知道你竟是变本加厉,上门威胁不说,如今还闹出了人命案子,就算本官有意帮你,也是有心无力。”
马老板知道这其中厉害,朝廷本就打压商人,何况如今还起了人命官司,自古以来都是杀人偿命,他堵不住长安城悠悠众口,只能想法子来堵这位父母官之口。
面对着比自己更高一级的人,马老板一早就没了那副指指点点、高高在上的模样,干脆利索的跪地磕头:
“在下罪该万死,还望知府大人高抬贵手,将那帮刁民处置了,救在下一命。”
知府叹气,语重心长道:
“你说说,你这么大岁数的人了,做着这么大生意,就算是东西有问题又怎么了,你给人家换了不就是了,那钱赚多少是个够?你连这点亏都不愿意吃,也太贪得无厌了些,长安城悠悠众口,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你,如今还是回去安顿好家眷,等候传唤吧。”
马老板瞬间听出了言外之意,立刻趴在地上,磕了个五体投地:“倘若,倘若知府大人愿意,在下愿献上今年一半的利润,给大人做消夏的冰敬。”
“本官这么大个知府,难道还缺这点儿银钱不成?”
显然,马老板开出的价码,并不能使知府满意。
深知面对官员,自己毫无还手之力,如今生死关头,不敢拿乔,更不敢像谈生意一般讨价还价,只得乖顺道:“大人若是愿意帮在下,那马记绸缎庄今年买来的五万匹丝绸,都是大人的。”
马老板尽管心中都在滴血,但面上不敢展露分毫,只得一面说,一面悄悄瞧着知府的脸色。
知府沉吟片刻,才缓缓开口:“不是本官说你,你这事儿做的实在是不讲究……”
闻言,马老板在心中舒了一口气,虽说知府贪得无厌,但好歹是个拿钱办事儿的。
留得青山在,不怕没柴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