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何况我总觉得这个地方怪怪的,哪里说不上来的怪异感,”谢樱面露忧色,“这样的地方,咱们作为商人,没事走一走便罢了,还是少跟这边扯上关系为好。”
“小姐说的倒是,只是不知道这边知府柳执旭和谁有勾结,怎么那么多次审查也没查出来他的猫腻?”
“其实就算是查了,也查不出什么来,他这种蓄奴一般驱使百姓的法子,确实增了不少税收给朝廷,就算知道有问题,朝廷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”谢樱叹息。
“如今天儿是越来越冷了,”说话间,芸惠忽然打了个寒噤。
“是啊,眼瞅着都快要入冬了,”饶是谢樱自诩身强体壮,此刻也是手脚冰凉,将双手放进被子里捂热。
再一次在长安卸货的时候,蓝隼对谢樱道:
“我在这边还收购了些土布,你这回过西边去的时候,顺便带几车,看看反响怎么样。”
谢樱盯着蓝隼忽然笑道:“该说不说,我感觉你行事之间,竟然有些芸惠的感觉了。”
蓝隼白了谢樱一眼:“就只许你一个少年老成,我们都是黄毛丫头小子不成?”
“其实小姐,我觉得你不应该让芸惠跟着商队,应该让她来看铺子,我跟着你到处跑还差不多,”晚间,蓝隼忽然建议道。
“咱们当时分工的时候,不是还没有这么大的铺子吗?”谢樱在炭火上烤手,“至于人员安排,我想等过年的时候,看看大家的意见。”
出乎意料的是,蓝隼收的那些棉布,在边区得到了很不错的反响,西北边区虽然也有男耕女织这样的生产方式,但总归是少数。
毛织品保暖但料子粗硬,只适合做外套,但棉布柔软细腻,做贴身的衣裳自然更受欢迎。
长安产长安运的布匹,走到边区的成本本身就不高,所以谢樱定价也不高,主打一个便宜实惠,量大管饱,放在李家的铺子里寄卖,效果很是不错。
如今各处的忙的团团转,谢樱也是一日都不得闲。
……
谢樱忙里偷闲,李老太太过寿的时候,还是趁着自己在京城,选了礼物上门贺寿,顺便给李家的兄弟姐妹们带了许多小玩意儿。
官府的良马从门口经过,围观人等纷纷退让,谢樱牵着自己的马匹在城外避让,抬头看去。
那是一个衣着朴素,但意气风发的中年官员。
那人春风得意的骑在高头大马上,两边还有面白无须的引路人,一行人浩浩荡荡往宫城的方向而去。
给老太太祝完寿,众人围着乐了一番,李家许多姐妹都围着她,请她讲讲在外头遇到的事儿,谢樱只得搜肠刮肚,将遇见的趣事儿讲给众姊妹们听。
虽说她的年纪和几位兄弟姐妹们差不多大,但这一两年的时间,众人的人生轨迹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。
谢樱在外头行走,一身风霜磨砺的她愈发成熟周全,李仪、李婳等几个兄弟姐妹已经各自议亲,脸上都显出些成年人的风采。
酒过三巡菜过五味,谢樱想到今天白天的见闻,顺嘴说了一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