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瘟疫一得就是一整个村,不用这种法子快速解决,你说说怎么办?”
治得好便罢了,若是治不好,传染更多人怎么办?若不趁着还没发展起来,就迅速扼杀,只怕后果不堪设想。”
“就是,我们在前面做事,就总有居心叵测之人在后头挑拨离间扯后腿,”吏部一位官员说完,径直朝皇帝拱手,“皇上,臣要参奏御史徐行信口胡言,诬陷忠良。”
御座上的皇帝冷眼旁观着殿内的闹剧,他有一瞬间,甚至不明白这些人为何非要争得你死我活面红耳赤。
张济承站在群臣最前方,眼观鼻鼻观心,他不需要去记今日攻击他的人到底是谁,甚至不需要表露任何情绪,今日散朝后,自有为了讨好他的人对这帮人出手。
“张爱卿,徐行参奏你草菅人命,你有何话说?”
张济承手持象笏,掷地有声:“如今黄河两岸的瘟疫,只是在几个村子小范围的蔓延,这已经是最迅速的解决方法。”
前些日子有一笔银钱进了内帑,听到钱响的皇帝,心情分外好些,对张济承也格外有耐心。
“你们都听到了?”皇帝的声音在乾清殿上空响起,“以后莫要在拿着那些书生之见来空谈,徐行。”
徐行听见皇帝的声音,心中一紧。
“只会读书就想要做官是不行的,你去岭南瞧瞧百姓们是怎么生活,怎么耕作的,这身官袍就不必穿了。”
徐行心中长舒一口气,只是被罢官而已,还没到要命的程度。
……
夏家厅堂内,几人对坐,徐行如今被免了官身,身着一袭蓝色布袍坐在圈椅内。
以他的资历,往日就算磕破了头也不够资格跟这三位对坐,这次倒是因祸得福了。
“你放心过去,家中妻儿老小都有我们帮你照顾,”宋佑安抚道。
徐行拱手:“既如此,那便谢过三位大人了。”
又是一番安抚客套,徐行心满意足的离开。
朝堂之上丢官并不可怕,只要站对了党派,迟早还有起用的那一天。
“眼前皇上如此偏袒张济承,依夏阁老之见,我们应当怎么办?”郑简问道。
作为同门师兄的宋佑建议:“机不可失时不再来,要是还不借机收拾他,只怕等他日后反应过来,更难对付。”
夏石捋了捋胸前的胡须:“治大国如烹小鲜,他这般操之过急,迟早是自寻死路,咱们决不能任由他这般胡来……”
“也是,”夏石顿了顿,叹了口气,“为着以后,为着整个朝廷,先将那帮人牺牲了吧,就算我死后下十八层地狱,也不能任由张济承这般胡来。”
觥筹交错的酒杯中,往往会溺死或者碰撞死不少人。
夏石府邸对面的客栈中,早有人在盯梢。
“父亲,这三个老东西又在谋划些什么?”张游听了下人汇报,有些生气。
张济承似乎有些伤感:“当真是人心似水啊……”
当年同他并肩而立的人,由于陈守拙的倒台,如今已然跟他站到了对立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