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女弹奏的并非琴曲,而是雷部诸将的名讳。每个音节都让空间内的青铜器件共振,培养舱接二连三爆裂。齐云趁机冲向主培养舱,却在触碰玻璃的瞬间被拉入意识空间——
这里没有物理形态,只有流动的记忆长河。他看见苏明月的意识被分割成三十六份,每份都在经历不同时代的轮回:唐代的乐师、北宋的女冠、明代的医师...而所有这些支流最终汇向同一个终点:雷龙指骨的原始记忆。
"斩断连接!"少女的声音穿透意识屏障,"用你父亲刻在雷骨上的经文!"
齐云在记忆洪流中抓住最近的支流——民国时期的苏明月是个电报员,她正用摩斯电码发送雷法口诀。当齐云将雷骨按在她前额时,那段记忆突然具现成发报机,键钮正是《雷霆玉经》的起首符!
现实世界中,球形空间开始坍缩。主培养舱的玻璃出现蛛网裂纹,苏明月的本体突然睁开眼睛——左眼是正常的黑褐色,右眼却是与雷骨同色的青紫。
楚红袖的机械臂全部刺向少女:"既然这样...提前启动归位程序!"
沥青色雷浆沸腾着升起,在半空凝成微型雷龙。但这条雷龙只有三十五节脊椎,缺失的头部由楚红袖的机械体暂代。它贪婪地扑向主培养舱,想要吞噬那节指骨补完自身。
千钧一发之际,齐云做了一件疯狂的事——他将左臂雷骨直接插入自己胸口的钟楼烙印!融合了父亲封印与苏明月社雷之力的血液喷涌而出,在空中绘出完整的混沌双生子图腾。
雷龙的动作突然停滞。楚红袖发出不似人类的尖啸:"不...这图案是..."
整个地下空间被青铜色的光充满。当光芒散去时,齐云抱着苏明月跪在废墟中,四周散落着三百六十块青铜碎片——每块都刻着《雷霆玉经》的片段。而楚红袖的机械体则化作了青铜碑,碑文只有八个字:
"雷幽归位,混沌重生"
医院的消毒水味里混着雷击木的焦香。
齐云坐在病床边,看着昏迷的苏明月。她脖颈上的青铜纹路已经褪去,只在锁骨处留下微型钟楼印记。窗外本该是机场跑道,此刻却诡异地映出龙虎山雷池的景象——池底三十五尊雷神像全部转向病房方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