洪水退去后,林半夏在一条古老的地下甬道中醒来。石壁上长满发光的苔藓,提供微弱的照明。她右眼的星髓晶体自动调节视力,看清了周围环境——这是一条倾斜向下的通道,墙壁上刻满了奇怪的壁画。
"婷婷?星璇?"她的呼唤在甬道中回荡,没有回应。
右眼突然刺痛,预见闪现:双瞳少女站在某个圆形空间中央,身后是巨大的双面雕像...
林半夏顺着甬道前进,壁画内容逐渐清晰——左侧描绘一位双面先贤镇压狂暴水脉的场景,右侧却是同一先贤被民众背叛、封印的画面。最下方的铭文已经模糊,只能辨认出"阴阳子...舍身镇...相气之河...永世..."几个字。
"阴阳子?"林半夏轻触壁画,右眼突然看到一段幻象:数百年前,一位面容平和的修士将自己的面容一分为二,化为石像沉入井底...
甬道尽头豁然开朗,是一个巨大的地下水窟。中央矗立着那座双面雕像,高约五米,一面慈悲一面愤怒。雕像前跪着双瞳少女,她的双瞳正射出蓝黑光束,激活雕像基座上的古老符文。
"你来了。"少女头也不回,"正好赶上仪式高潮。"
林半夏谨慎靠近:"你不是要复仇吗?为什么带我来这里?"
"复仇?"少女轻笑,声音突然变得苍老,"那是我女儿的想法。我只是想...解脱。"
雕像的慈悲面突然转动,看向林半夏:"星髓血脉...终于来了..."
"你是阴阳子?"林半夏右眼分析着雕像的能量流动,"玄门记载你为镇压相气之河而牺牲自我。"
愤怒面突然转过来:"牺牲?哈哈哈哈!我是被背叛的!那些愚民害怕我的双面法相,趁我镇压水脉最虚弱时..."
双瞳少女的身体突然剧烈颤抖,一个更年轻的声线从她口中发出:"妈妈?是你吗妈妈?"
雕像的两面同时露出痛苦表情:"小双...对不起...妈妈没能保护你..."
林半夏恍然大悟:"你们是六十年前失踪的双瞳母女!母亲被囚禁在井底,女儿为复仇加入镜像教派..."
"聪明。"愤怒面冷笑,"但只对了一半。小双是被赵无尘刻意培养的复仇工具,她以为自己在为母亲报仇,实际是在帮我们打破封印!"
慈悲面补充:"六十年前,镜像教派发现井底封印松动,需要双瞳者作为活体钥匙。他们抓走小双的母亲...也就是我的转世之身。"
林半夏的右眼银光流转,看到了更深的真相:"你不是单纯的阴阳子...你是他的双面法相与相气之河融合后的存在!"
雕像突然剧烈震动,水窟顶部开始坍塌。双瞳少女——小双——尖叫着抱住头:"太多声音了!妈妈和另一个在打架!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