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竟是承认了?百胜听的大汗淋漓。
世人讲究月满则亏、水满则溢,凡事即使有十成十的把握,说出来也得减上三两分,更得客气三两分,这就只剩四五分,好给自己留下足够的余地。
可眼前这一主一仆居然丝毫不惧,也不知是天性使然还是后天养成,真是怪哉异哉,叫人忍俊不禁。
不过既然以后自己有可能回不得家去,少不得在郎君跟前多多提醒,让他遇事多加收敛。
谈笑间,众人已走到一所齐整的小院之前。这房子小巧,门户更小,只有两扇黑漆漆的木门,与汴梁城中宽阔豪气的杨府大门天差地别。
杨树生见杨羡立在门前不下马,忙解释道,“小的心想家中只有大娘子和郎君两个人住,加上仆从不过二三十,若是院广人稀,万一有个照顾不到的,藏进个把歹人可就不好了……”
他边说边偷看杨羡的脸色,见他没有冷脸,便继续大着胆子往下说。
“郎君莫看门房简陋,里面小的已命人细细修整过。
这是个三进的院落,男仆守着外院、里面两进足有五个小院共三十余间房。
正房留下待主人、主母来时小住,其余四个院落家居陈设均已布置妥当供郎君与大娘子挑选。
因东西侧院靠近内堂,又隔着小花园遥遥相望,所以小的私下揣度已将您和大娘子的分别送入院中,只待二位主子到来即可开箱。
若郎君看过之后觉得何处不妥,修整的工人仍在外院候着,可以立时整改。”
杨羡听他絮絮叨叨,端坐马上垂眸看人,只把杨树生看的冷汗直流、惴惴不安。
远远坠在后面的杨琬此刻也已到了门前,见弟弟和主事僵在门口,奇怪的问道,“怎么回事?”
这门户虽小,却莅临主街,门外行人不少。此刻乌泱泱的聚了一堆人,引来不少好奇的目光。
杨琬头戴帷帽遮挡容颜,可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也有些不自在。
小声提醒,“有什么事情进去再说,堵在这里像什么样子。”
杨羡依言下马,率先往里走去,杨树生感激的冲杨琬深深作揖。
杨琬心中莫名,这杨管事是家中老管家之子,在府中已许多年,无论是办事还是来往应酬无不妥帖,深的府中各主子欢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