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羡道:“唉~她可不是疯子,而是个可怜人。”
他故意吓唬杨珠说道:“秀姑原本也是贵家女眷,可惜亲长去世之后兄弟不愿送去奉养的金银,才不得不沦为粗使仆妇,被折磨至此。可怜啊可怜~”
杨珠大惊:“没有供养就被折磨至此么?那她的舌头也是尼姑们拔的?”
杨羡点头:“唉…尼姑们号称吃斋念佛慈悲为怀,可背地里什么肮脏事做不出来!
可也别无他法,想要活命,不送你去那里就得送去内狱,可咱家这门第也妄想不了去内狱…
不过二姐姐放心,我以后定会记得吩咐你弟妹常去探望、多加供奉,定不会给尼姑们拔你舌头的机会!”
在生死面前、在可知的苦难面前,杨珠怕极了!
“羡哥儿,好弟弟…”相差七岁的姐弟向来针锋相对,杨珠对着杨羡的脸连一句求饶的话都说不出,转身又搂着母亲嘤嘤哭了起来。
杨羡对杨珠有了惧怕甚是满意,转身对被他故意晾了一会儿的父亲与陈氏,继续讲述往事。
“姨娘当初在水月庵中修行无人奉养,众尼姑便对她十分苛刻,不仅让她住在厨下做种种粗活,甚至连一日三餐都没有。
秀姑可怜姨娘与自己同为孕妇却得劳作活命,便好心让她住在自己的屋中,吃自己的饭食。
唉,那时秀姑仅凭仅有的一点积蓄,艰难养活两个孕妇…”
杨德茂不知儿子为何提及水月庵中旧事,可见怀中陈氏抖得如同风中落叶,便知此事为真。
他心疼地问道:“羡哥儿说的是真的么?你为何从未与我说起过?”
“唉~父亲莫急,儿子还没说完呢。”杨羡微笑,“估摸是孕中营养跟不上,秀姑虽成功产下一子,陈姨娘的儿子却生出来就夭折。
可偏她此时得信,知道父亲听闻心上人生子,终于求得祖父同意,兴高采烈地跑来要接她与儿子归家。
不如您来猜猜,陈姨娘会如何做?”
后面的事情还用猜?杨德茂不敢相信,向来在他面前柔弱的爱妾竟敢做出夺子之事,厉声问道:
“你说!羡哥儿说的可是真的?!”
同样的话,再次问出已变了语气与心境。
杨羡见杨德茂生气就开心,幸灾乐祸地说道:“可不止夺子,陈姨娘在您去之前还放了一把火,想要将人证物证通通烧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