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……”
她话锋一转,又犹豫起来,“……只是,近日福慧和翰哥儿两人有些小龃龉,正在闹别扭,只盼着你们姐妹见面也能稍稍规劝,让她别跟我那不成器的儿子一般见识。”
郦大娘与郦三娘对视一眼,进门时明明说要见骊二娘、却被迎到范母处,便猜到两人还未闹完。
现在听范母这么说,更加确定。
郦大娘笑道,“夫妻之间斗两句嘴算得了什么,我见了二妹妹自会好好说她。”
范母听此乐得合不拢嘴,立刻派人去请骊二娘前来。
骊二娘见姊妹忽然前来,虽心中疑惑,可当着长辈的面不好多问。
等回到丽婷轩中,恰日头正好,春意正浓,朵朵迎春花绽放在枝头,看着格外喜人。便屏退左右,姐妹们坐在廊下边晒日头边说话。
郦大娘见妹妹巧笑倩兮地为她做茶,似是没事儿人一般,便笑着问道。
“妹妹还要瞒着我们?和离大事怎么能不跟家里说明,还是二妹夫来信,我们才知晓此事。娘急得厉害,这才让我们赶紧来瞧瞧。”
她见妹妹似是毫不知她俩所来为何,半是责怪又半是安抚地说道,
“想来妹妹定是受了大委屈,才会坚持要和离。不如说来与姐姐听听,也能替你排解排解。”
本还强自镇定的骊二娘、听见姐姐如往日在家般温容体贴的话语,眼眶倏地便红了起来,“我本来还想帮他遮掩,谁料他竟上赶着作死,请了姐妹们过来,也是活该!”
便慢慢说起那日之事。
待听她说完,郦三娘皱着眉头骂道,“他这表兄算哪门子的人?手伸得也太长了!便是亲兄长也不好管弟弟房中之事,他一个表兄倒好意思出口伤人!”
骊二娘也气愤道:“说的就是,我也是为了这个。让大伯哥当面骂我‘嫉妒’,还说要休了我,真是气死人!”
“那二姐夫呢?”郦三娘又问。
“他倒是一个劲儿地求饶,还把带回来的那人赶了出去,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。”骊二娘愤愤不平地说道。
“二妹妹说傻话了,此事的祸首是二妹夫,可不是那柴郎君。若不是二妹夫随意将人带回来,你怎会和他生气?
你若不生气,又怎会提剑过去?那柴郎君也没机会以休妻来唬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