范府大门外,杨羡与吴三郎端坐马上,遥遥与范父说话。
说起范良翰的一众狐朋狗友来,唯三称得上便是柴安、杨羡、吴恙三个来。
柴安是本家亲戚,资产遍布大江南北,富可敌国。
杨羡乃宫中杨婕妤亲弟,才华横溢、眼看便是明日栋梁。
吴恙则是官家的新宠,前途不可限量。自然,这是外人看来。
反正范家一介商贾,与哪个相交都是高攀。
范父瞬间将管家所说之话、忘到九霄云外,忙迎上前来拱手笑道,“原来是吴大人和杨郎君,失敬失敬!
某怎敢应杨郎君称一声‘叔父’,二位大驾光临、实乃让寒舍蓬荜生辉,快快请进!”
他不常在家,平日家中事皆由范娘子做主,无人告诉便不知这两人是骊二娘福慧的亲眷,只当是范良翰当真的上进,才结识这般新贵人物。
迎着二人去范良翰的房中,路过花厅却见里面一派富丽堂皇的喜气洋洋,中间摆了几桌酒席,仆役们抬着宽大的食盒进进出出,秀儿扶着挺着孕肚的郦福慧正在里面张罗。
范良翰和柴安却不知去了哪里。
郦福慧先与范父问安,又见他二人携手前来,笑道,“二位弟弟怎得今日有空过来?”
吴三郎回礼,道,“我与三娘约了今日去东华门的夜市逛逛,想问问二姐姐得不得空?若得空便顺路接了同去。”
听着就是扯谎,无论从杨家、还是大内,去郦家都不经过范家,二人分明是绕路过来的。
郦福慧便知这是三娘请来与自己壮声势的。
果然杨羡又接道,“恰我昨日去开封府衙取了梵兄的书信,也要去寻骊伯母,就与三郎一同过来了。
本想着大家结伴同去逛逛,谁料竟在府门外听到二姐夫要纳妾的喜事,就与三郎一同进来讨杯酒喝。”
他从袖中掏出一串艳光四射的宝石珠子,递给一旁的秀儿,道。
“这是我家柜上的东西,本来想拿给五妹妹玩儿,可巧先碰上贵府好事,便充做贺仪吧!”
秀儿捧在手心上不知敢不敢接,因为这是上等的绿松石,虽不如翡翠那样珍贵,却也是价值连城的品相。
范父看的吃惊,这样昂贵的东西能送给儿媳的妹妹“玩儿”,就算杨衙内家资颇丰也不该是这个玩儿法。
他刚想出言谢绝,谁料自家儿媳却说道,“如此便谢过羡哥儿了。秀儿,收下吧!”
“这…你们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