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韫浓缓步走向仍在抽搐的惠帝,裙角蹭过血泊,在地上拖出蜿蜒如蛇的血痕。
“看来是白统领看护不力,叫陛下受惊了。”她微笑道。
白统领和剩下的那些金吾卫脸色铁青。
“好在……”元韫浓的余光扫过殿内森冷的枪戟,这些都是自己人了,“岐国公府和清河王府,永远都是陛下的忠臣良将。”
这会才有人注意到受了伤一直在流血的惠帝。
惠帝身边的宦官慌忙尖声喊道:“太医!快传太医!”
底下不知是谁率先哀嚎一声:“陛下——”
有人做头,登时群臣宫人跪了一地,或真或假地哭嚎起来。
内侍们将惠帝抬进殿中,太医拎着药箱疾走跟上,为惠帝医治。
太后听着这接连不断的哭声,怒上心头,横眉竖眼道:“哭什么哭!陛下还没驾崩呢!”
裴令仪道:“没听到太后娘娘说什么吗?陛下还没死呢,别在这里哭丧。”
太后阴沉着脸看向他,“清河王还真是好手段。”
元韫浓笑了一下,“还都呆着做什么?没瞧见太后娘娘被吓坏了吗?还不快送太后回慈宁宫?”
旁边的侍从们看见如此的场景,不敢有违,只得道:“是。”
见那些宫人围了上来要来搀扶自己,太后怒极。
但她心里也清楚,这是元韫浓和裴令仪设下的局,如今她做什么反抗只会让事情更糟。
毕竟如今的场面已经被裴令仪和元韫浓把控,刚刚死的那些官员都是支持她的。
裴令仪他们是早早做下准备了的,但她没有。
就算跟这两人迟早拼个死活,那也不是现在。
“让开!哀家自己会走!”太后甩开宫人的手,拂袖离去。
元韫浓没有管她,反正他们今日的目的也不是为了这个。
他们要的是借机削弱太后党势力,顺便彻底铲除五皇子势力,以防他们狗急跳墙跟太后他们联合在一起。
至于惠帝和太后,除了泄愤以外,是为了不让他们插手此事。
元韫浓倒是想直接把他们全毒死算了,但是考虑到保皇派和太后党的反扑,还是作罢了。
“诸位也瞧见了,今日寿宴遭逢如此惊变,刺客尚未捉拿,还请诸位回府稍候。待我查明真相,届时,会派人缉拿真凶。”元韫浓道。
众人面面相觑。
今日之事实在是突兀又惊险,如今他们一口气还没平下来呢。
裴令仪似笑非笑,“既然诸位没有异议,还请回吧,还是需要有人相送?”
众人连连摆手,行礼告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