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了软轿,柳月棠这才发现,其中一本竟是春宫图。
她出于好奇,随手打开,竟发现里面将男女缱绻的场景描绘得十分详细。
柳月棠蓦然红了耳根,连忙将书合上。
流筝好奇:“小姐,这书上写的什么呀?”
“没什么……就当是叔母给我的嫁妆吧。”
从前,她只是听宅子里的那些婆婆说,大户人家嫁女儿便会以春宫图给女儿做嫁妆。
其目的就是怕女儿不懂男女之事,不知如何伺候夫君。
柳月棠不由得一笑。
为何女人便要如此卑微?若是将夫君伺候得不好,他们便会一房一房的小妾纳进门。
“流筝,你说有没有可能在几百年后,女子不必再这样委曲求全,她们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活着,可以独占自己的夫君?”
突如其来的想法钻入柳月棠脑中,不待怔愣的流筝回答,她便又觉得这个想法实在可笑。
即便天下最尊贵的皇后也不能独占自己的丈夫,不能按照自己的想法活着。
她柳月棠又为什么要有这种想法。
她从不相信这世间有一世一双人的爱情,更莫说拥有三千佳丽的帝王了。
往后她入了宫,绝不求真心,只求荣宠。
“月棠……”
柳月棠正想着,轿外突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。
她眉心微蹙,心中嫌恶的打开轿帘望着那人。
傅知行见柳月棠还肯见自己,面露喜色:“月棠,你最近可好?”
“好与不好,关你何事?”她嗓音很清,似是雪山未融化的冰雪,清脆而冰冷。
傅知行脸上带了些许难言的内疚与愧色:“月棠,娶月瑶并非我意,是我父亲和母亲的意思,我也不好忤逆他们……”
柳月棠冷冷哼了一声:“娶她是你父母的意思?那你父母逼着你亲她了吗?逼着你同她行苟且之事吗?”
这一番话说的傅知行羞愧难当,抬不起头来。
不待他回答,柳月棠清冷决绝的声音又响起:“傅知行,身为男人,你能不能有点责任和担当,你既背信弃义,选择了柳月瑶,就不要再来我面前晃悠,你不要脸,我还要清白。”
说着,她就要放下轿帘,傅知行连忙伸手想要拉住帘子:“月棠……”
“姐夫,请自重。”
一声姐夫,将傅知行唤得愣在原地,哑口无言。
起轿时,他听到女子清脆的声音入耳:“流筝,以后离垢秽远一些。”
傅知行银牙紧咬,不甘而愠怒。
在她眼中,自己就是垢秽么?
他此番前来解释和致歉,不过是想得到她的原谅而已。
可他不知,柳月棠从来都是拿的起放得下的女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