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蹄声如雷,踏碎了破庙前的寂静。三匹黑马在青石板上急刹,溅起的泥水打湿了庙门残破的台阶。
林小满的手指紧紧攥着镇魂铃,青铜铃身传来的温度烫得她掌心发疼。苏明远不动声色地挪了半步,挡在她身前,袖中的罗盘已经滑到掌心。
"锦衣卫办案,闲杂人等退避!"为首的冷面男子翻身下马,腰间绣春刀在阳光下泛着冷光。他身着玄色飞鱼服,衣摆上绣着的蟒纹比陆炳的更为狰狞,腰间令牌上"镇抚司"三个鎏金大字刺得人眼睛发疼。
林小满的视线落在那人右手——虎口处有一道新鲜的伤痕,血迹未干,伤口形状竟与镇魂铃上的云纹有七分相似。
"这位大人好大的威风。"苏明远嘴角挂着浅笑,眼神却冷得像冰,"不知我二人犯了哪条王法?"
冷面男子冷笑一声,左手按上刀柄:"私藏邪器,勾结妖人,哪一条不够砍你们的脑袋?"他身后的两名锦衣卫已经散开,呈三角之势将破庙门口封死。
一阵阴风卷着枯叶从庙内窜出,吹得众人衣袍猎猎作响。林小满突然觉得脖颈处的淡金纹路开始发烫,眼前闪过零碎的画面——血色的月亮、断裂的锁链、还有一双布满鳞片的手正在结印。
"小心!"她猛地扯住苏明远的袖子,"他们身上有银针!"
几乎在同一瞬间,冷面男子袖中寒光一闪,七枚银针破空而来。苏明远手中罗盘金光大盛,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弧光,银针撞上光幕发出"叮叮"脆响,纷纷坠地。
"果然是守门人余孽。"冷面男子眼中闪过一丝诧异,随即狞笑,"正好一并收拾了!"
绣春刀出鞘的瞬间,林小满看清了刀身上的暗纹——那不是什么装饰,而是密密麻麻的符文,与陆炳胸前的锁链如出一辙。刀锋未至,一股阴寒之气已经扑面而来,她脖颈上的纹路突然像被烙铁烫过般剧痛。
"啊!"林小满痛呼一声,手中的镇魂铃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。铃身上的裂痕迸发出血色的光,那些光如同活物般在空中扭曲,竟勾勒出一幅残缺的星图。
冷面男子见状脸色大变:"拦住她!别让她唤醒星图记忆!"
苏明远趁机掷出三枚铜钱,铜钱在空中化作金色锁链,缠向三名锦衣卫的脚踝。最右侧的锦衣卫躲闪不及,被锁链缠住的瞬间发出惨叫——他的靴子被金光灼穿,露出脚踝上盘旋的暗金色锁链纹身。
"果然是银锁咒的奴仆!"苏明远厉声道,"你们把陆炳怎么了?"
冷面男子不答,刀锋一转劈向金色锁链。就在刀链相击的刹那,林小满眼前的血色星图突然炸开,无数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入她的脑海。
她看见百年前的雨夜,一个身着玄色蟒袍的男人站在铜雀台前,手中捧着的正是这枚镇魂铃。男人对面,守门人一脉的白发老者正在结印,两人之间的空中悬浮着七把银刀组成的阵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