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天下恐怕一百个县里面,有九十九个县都在如此行事,这种贪腐之风已经蔓延全国,形成了一种普遍的官场风气,人皆如此,见怪不怪!
事态虽然恶劣,但如果朝廷真的要对此进行彻查到底,追究到底,其牵连之广将是难以想象的,至少半数的官员都要因此遭殃,甚至可能波及到更高层;这样做岂非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,自毁长城?
这便是他们最大的倚仗,也是他们肆无忌惮的底气所在:法不责众!当犯法的人多到一定程度时,法律的惩罚力就变得微不足道;众口铄金,流言蜚语的力量足以颠倒黑白;群狼环伺,抱团取暖的利益集团难以撼动!
郑永望轻蔑地摇了摇头,不屑一顾地嗤笑道:“那位燕王殿下毕竟还是年轻气盛啊,他高居在遥远的庙堂之上,养尊处优,又怎么能真正知晓我们民间百姓的真实疾苦,了解我们乡野地方的生存之道和官场规则呢?”
“他以为凭借着一张薄薄的、写满字迹的报纸,就想撼动我们这些乡三老几十年,甚至几代人苦心经营起来的根基?真是天真幼稚到了极点,痴人说梦!”
父子四人再次举起酒杯,彼此相碰,发出了清脆的响声,然后一饮而尽;他们的笑声在房间内荡漾,一派自得其乐、狂妄自大的景象。
酒过三巡,菜肴已过大半,郑永望感到微醺,双颊通红,他的步伐略显踉跄地站起身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