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呵呵,哈哈哈……”迦陀闻言突然放声大笑,笑声中满是讥讽,“我没听错吧?大师啊,咱们这两个'异端',竟然无罪判为罪该万死?”他摇头晃脑,眼中尽是轻蔑,“真是越听越好笑!”
迦陀心中只觉得荒谬至极。这些斗笠人身上毫无修为波动,分明就是些凡夫俗子,竟敢对他这个修行之人如此大放厥词,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。
相较迦陀的激烈反应,鸠智摩却显得格外平静。他的目光早已被神庙正中的神龛吸引——那尊蟒蛇神像雕刻得极为粗糙,只能勉强辨认出蟒蛇的轮廓,连最基本的鳞甲纹路都敷衍了事,凹凸不平的表面在摇曳的烛光下投下诡异之色。
“几位大人啊!冤枉啊!”
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,人群中忽然传来一声凄惶的呼喊。只见一位身形佝偻的老妇人颤颤巍巍地走出,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惊惧,浑浊的双眼含着泪水。
鸠智摩和迦陀一眼认出,这正是昨夜好心收留他们借宿,还慷慨赠予食物的那位老妇人。
老妇人踉跄着走到庙堂中央,朝着那几个红袍神使深深弯腰,声音发颤道:“大人,这两个外来的客商并不是坏人啊!他们只是路过此地,暂时借宿一宿,并未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……”
然而,她的解释还未说完,就被一名神使厉声打断。
“死老太婆!”那神使猛地一甩袖袍,斗笠下的面容阴沉可怖,“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,竟敢替外来人说话?难道我们几个神使都糊涂了,眼睛瞎了不成,会看不出他们是祸害?”
另一名神使冷笑一声,眼中闪过狠厉之色:“既然你这么同情他们,哼,那就陪他们一块送死吧!”
说罢,他猛地一挥手,其余神使立刻驱赶着围观的村民离开神庙。沉重的庙门轰然关闭,将最后一丝天光隔绝在外。昏暗的殿堂内,只剩下那几个裹着尸体的破旧草席、老妇人的家属,以及被围困的鸠智摩二人。
“娘啊!您这又是何必呢?”老妇人的儿子脸色煞白,声音里带着哭腔,一把拽住母亲的袖子,想要把她拉回来。他的双腿不住地发抖,眼睛惊恐地瞥向那几个凶神恶煞的神使,生怕下一刻他们就会暴起杀人。
“是啊!咱们自己都活不下去了,何必在乎外人的死活?”一旁的老汉也颤声说着。他佝偻着背,布满老茧的手紧紧攥着衣角,浑浊的眼里满是绝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