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商场之上，没有永远的敌人，只有永远的利益。
如果陆铭提出的合作确实对苏氏有利，她也不会意气用事地拒绝。
“陆总的提议，我会让企划部仔细评估。”苏念卿公事公办地说道。
“那是自然。”陆铭点了点头，话锋却突然一转，“说起来，苏总今天这身职业装很干练，是你一贯的风格吗？”
苏念卿愣了一下，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。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黑色西装套裙，这是她上班的标配。
“工作而已，谈不上什么风格。”她淡淡地回应。
“是吗？”陆铭若有所思地笑了笑，“我倒觉得苏总穿一些颜色明亮点的衣服，比如鹅黄色，或者淡蓝色，应该会更衬你的肤色。”
苏念卿眉头微蹙。
这陆铭，今天是怎么回事？他们谈的是公事，他扯这些做什么？
接下来的几次接触，陆铭都表现出了类似的异常。
他会借着谈工作的间隙，看似不经意地问一些苏念卿的私人喜好。
“苏总平时工作这么忙，午餐一般怎么解决？我听说附近新开了一家淮扬菜馆，味道很地道，不知道苏总喜不喜欢吃甜口的？”
“上次在慈善晚宴上，看到苏总似乎对那副莫奈的《睡莲》很感兴趣，是喜欢印象派的画作吗？”
“对了，苏总小时候是在城南老宅长大的吧？我记得那一带有很多梧桐树，秋天的时候特别美。不知道苏总对童年还有没有什么印象深刻的回忆？”
一次两次，苏念卿只当他是没话找话，或者想通过这种方式拉近关系，缓和两家公司之前的紧张气氛。
毕竟，商场上的人，大多都是人精，懂得如何投其所好，为自己争取利益。
但次数多了，苏念卿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。
陆铭对她的关注，似乎有些过于细致和私人化了。
他打听的那些，根本不像是一个商业伙伴会关心的东西。
苏念卿心中虽然困惑，但也没有深想。
或许，陆铭是真的想修复两家关系，为之前的行为道歉？
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，苏念卿都保持着足够的警惕和距离，不卑不亢地应付着。
陆铭这些反常的举动，自然也落入了有心人的眼中。
顾承泽的别墅书房内。
手下恭敬地汇报着最新的情况：“老板，陆铭最近频繁以公事为由接触苏小姐，席间多次打探苏小姐的个人喜好，包括饮食，衣着颜色，甚至童年往事。”
顾承泽听着汇报，原本正在批阅文件的手微微一顿，深邃的黑眸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寒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