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丝如活物般游走,片刻后勾勒出半个符文——与《九锻真形录》封底的防伪印记一致,只是笔画被刻意扭曲。
她站起身,望向北方。玄天宗藏书阁,向来不外借典籍。若有人抄录此书,必是内部之人所为。而能接触到云逸修炼功法的,只有两种可能:一是他随身携带的古籍曾遭窃取复制,二是……有人早已盯上他,从他踏入修仙之路起,便布下了眼线。
静室内,云逸盘坐如石。
第九根铁桩炸裂的余波尚未散尽,黑气倒卷入体,如针刺骨髓。他咬牙运转心法,将煞气引入脊椎经脉。每行一寸,骨骼便发出细微脆响,似铁链缠绕收紧。
就在煞气行至肩井穴时,怀中玉珠猛然发烫。
他未睁眼,心神却已锁定那股热流。玉珠裂纹与古籍批注的笔势再度重合,皆自左上斜向右下,末端微挑如钩。他默念“名者,祸之门也”,神识随口诀沉入识海。
刹那,幻象闪现。
昏黄油灯下,一名老者执笔书写《疑云录》全文。纸张泛黄,墨迹深褐,落款时,他以指尖割破手掌,将血按在印位,形成一枚暗红指印。那指印的纹路,与药铺老者袖中残页完全一致。
云逸心神剧震,幻象却未消散。老者案头,一本《九锻真形录》静静摊开,封面边角烙着“玄天宗藏书阁”五字,字迹斑驳,却清晰可辨。
他猛地睁眼,冷汗浸透后背。
他们不仅知道他在闭关,还知道他修的是哪部功法。
幻象消散前,老者抬头,目光直透虚空,仿佛与云逸对视一眼。那一瞬,云逸看清了他的眉心——一道竖痕,如刀刻,似曾见过。
他缓缓抬手,抹去额角冷汗。指尖触到眉心,忽觉一痛。那里,竟有一道陈年旧疤,形状与老者眉心竖痕分毫不差。
他心头一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