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进去。”云逸摇头，“只试一试。”
他并未拔剑，而是将断剑连同布带一同按向地面，裂纹朝下，贴近那道暗红纹路。剑身刚触石面，整座大殿猛然一震。灵流如沸，玉架上未取走的丹瓶纷纷离地漂浮，瓶身禁制寸寸开裂，药香混着灵压弥漫开来。
断剑剧烈震颤，布带崩开一角。裂纹中金光与银液交替闪现，竟与暗红纹路形成对峙之势。一时间，红光与金芒在石面交缠，如两股力量在无声搏杀。
云逸手臂青筋暴起，额角渗出冷汗。他未撤手，反而加重灵力输出，试图借剑身感知那股力量的本质。
刹那间，一股庞大意念如潮水涌入识海。
——不是语言，不是声音，而是一段被封存的记忆碎片：地底深处，一座祭坛悬浮于灵脉交汇点，九根锁链贯穿祭坛四角，锁链末端刻有玄天门主印记。中央石台上，一道模糊身影被层层符文镇压，其气息如渊似海，仅一丝逸散，便令整座山脉震颤。
画面戛然而止。
云逸闷哼一声，整个人向后跌退，肩背撞上玉架，震落几枚玉简。他喘息粗重，嘴角再次溢血，识海如被重锤击打，久久无法平复。
“你看到了什么？”月璃迅速上前扶住他。
“祭坛……锁链……还有……”他艰难开口，“被封的东西。它……动了。”
“封印松动了。”月璃神色凝重，“不是自然衰败，是有人，或者有什么东西，在里面试图挣脱。”
“不是有人。”云逸摇头，“是它自己。那股力量……有意识。”
殿内灵流愈发紊乱，石柱裂痕加深，碎石开始从穹顶坠落。星璃佩的护罩微微颤动，光芒渐弱。
“不能再等。”云逸撑地站起，目光投向石阶，“必须确认封印状态。”
“你不能下去。”月璃拦住他，“你现在连站稳都难，下去就是送死。”
“那就你留下。”云逸声音低沉，“我下去。哪怕只看一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