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狗才,既然你这么坚决,我也不好再拒绝了。
你说说吧,你打算怎么进去?”
李狗才搓了搓冻了一晚上的手,说道:“回掌盘子,窦庄戒备森严,直接强攻肯定不行,我打算扮作游方郎中混进去。”
“郎中?”刘处直挑眉,“你会医术吗?张家现在会放生人进庄?”
“我当然不会医术,可我昨天带来的一个兄弟会。请掌盘子派亲兵去把他叫过来。”
不一会那人就来了。李狗才说道:“掌盘子,这事我也不是心血来潮。
这位叫赵大,他是天启朝援辽老兵,参加过沈阳会战,还会一手医术。
听说这家家主好像是去过辽东,这样咱们可以和张家套个关系,我扮作他徒弟,打着行医的名头想办法进去。”
“还有,正是因为他们刚打完仗,伤员多,急需大夫,我们才更容易进去。我已经观察两天了,每日辰时到巳时,庄门会放行商贩,其中卖药材的最受欢迎,盘查也最松。”
“需要几日准备?”
“两日。”李狗才胸有成竹,“要备齐药材需要点时间。”
两日后黎明,李狗才亲自背着个磨损严重的药箱出现在窦庄南二里的官道上,旁边就是赵大。
现在他们是两师徒了。为了伪装的像,赵大佝偻着背,看起来风尘仆仆,连指甲缝里都藏着精心调配的药渍。
药箱里除了几味常见药材,底层暗格藏着炭笔和薄如蝉翼的丝绸。
从外面看,窦庄的建筑群这位置也是非常好的。西依榼山,三面环水,东西、南北各长五百步,修筑城墙大致二千余步,整体布局呈“万”字形。
辰时三刻,窦庄南门准时开启,李狗才两人混在七八个商贩中慢慢靠近。守门的团练穿着统一的青色号服,腰间悬着腰牌,检查得极为仔细。
“路引!”一个十分健硕的团练拦住他。
赵大颤巍巍掏出文书:“军爷明鉴,老夫陈济仁,阳城人士。听说贵庄刚与贼寇恶战一场,特来行医,顺便教教徒弟。”
团练仔细核对路引,又翻开药箱检查。当看到几包三七粉时,脸色稍霁:“会治箭伤?”
“略通一二。”赵大谦卑地低头,“老夫曾在辽东军中做过医官,家里传下几个治金疮的方子。”
这话像钥匙般打开了门禁。团练挥手放行:“去伤兵营报到,管事的姓张。”
穿过丈余厚的城门洞时,李狗才暗中记下防御布置。城墙用大块青砖砌就,缝隙里浇了糯米灰浆,坚固异常,高约四丈,墙头宽约六七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