畜生!一群该千刀万剐的畜生!”刘处直身边的李虎也双目赤红,牙关咬得咯咯作响,他气的拳头都捏紧了。
刘处直没有说话,但他的身体因极致的愤怒而微微颤抖。
刘处直转战南北也有五年了,见过生死,也下令处决过不少士绅官宦,但那是你死我活的斗争,是杀官造反的老规矩。
他从未见过,也从未想象过,会对平民、对毫无反抗能力的妇孺进行如此毫无人性、近乎虐杀的屠戮!这已经超出了战争的范畴,这是彻头彻尾的反人类暴行!
“找!给我仔细地找!看看还有没有活口!”刘处直的声音嘶哑,带着一种压抑到极点的暴怒,仿佛即将喷发的火山。
士卒们强忍着生理和心理上的极度不适,开始在废墟和尸堆中翻找,希望渺茫,但若要查清楚只能多找找。
过了一会儿,侦察营营官李狗才快步跑来,脸色同样难看至极:“大帅,镇子里……怕是没活人了,做得太绝了!”
“那就去周围找!山里!附近肯定有逃出去的人或者看到情况的!李狗才,派出最精锐的哨骑,跑断马腿也得给我找出知情的人来!
我要知道,是哪个披着人皮的畜生干的!”刘处直猛地转头,眼中燃烧的怒火让李狗才都心头一凛。
“遵命!”李狗才毫不迟疑,立刻点了一队最得力的手下,翻身上马,如同离弦之箭般射向周围的黑暗山林。
时间在焦灼中缓慢流逝,城口镇的惨状像一块巨石压在每个人的心头。
刘处直站在原地,一动不动,仿佛一尊冰冷的雕像,只有胸膛剧烈的起伏显示着他内心的惊涛骇浪。
后续跟随而来的几位掌盘子,如李自成、张献忠等人,在查看情况后,也个个面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。
张献忠脾气暴烈,直接一脚踹塌了半截焦黑的土墙,破口大骂:“驴球子的!这是人干的事?咱老子杀人也看对象!这他妈连畜生都不如!别让老子抓到,抓住了非点了他们的天灯!”
李自成平日里较为沉静,此刻也是眉头紧锁,眼神冰冷:“此举人神共愤,不仅屠戮无辜,更恶毒的是冒充我等义军旗号!此乃绝户之计,是要让川中百姓恨透了我等,断我等的根!其心可诛!”他看向刘处直,“兄弟,此獠不除,天理难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