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疏棠却是慢慢琢磨出不对劲来,甚至已经隐隐能猜测到是谁,不过她还差一个验证的契机。
“你先下去吧……”温氏朝她摆摆手,一副头疼的模样,随即又对着常嬷嬷吩咐道:“去问问红朱的老家在哪儿?”
说完,她又看向林疏棠,“此事我会查下去的,也算是我给二哥儿赔不是了。”
林疏棠莞尔,“母亲这说的是哪里话?若不是您,该是儿媳给您赔不是了。”
温氏叹了口气,很是自责道:“那也得二哥儿原谅我才好……”
顾砚修峻拔的眉带着几分冷冽,“我这身为儿子的自然不敢和母亲置气,只是您得答应我一件事情。”
温氏脸上露出欣喜之色,“你说,为娘必然做到!”
“不管母亲是准备将叶扶雪送回家还是给她寻个好人家,我只希望母亲能在这半月内做好,我不想她再出现在这顾家了,否则,此等丑事被父亲知晓了,定然让母亲也难看的很,更何况此事一旦走漏风声,对妹妹的婚事多少是会影响的。”
温氏面色有些为难,她原本还怪那小佛堂的香不够浓、怪那药下的不够多,这才让顾砚修没和叶扶雪成了,现在细细想来还是当时她听了那道士的话一时之间乱了分寸。
她自然是舍不得叶扶雪了,可她即便再怎么舍不得也不能再这样了,要不是二哥儿提点,她可能真的就要铸成大错了。
后悔的情绪弥漫上她的心头,“为娘尽力……二哥儿,这次是娘做的不好了。”
顾砚修只是温声道:“母亲日后谨记便好,儿子不怪你。”
等到俩夫妻从温氏院子里齐齐走出去时已经是一个时辰后了。
临近初春,屋檐上的残雪也化的厉害,走在廊下,林疏棠觉得有些冷,方才来的时候也没抱袖炉,此时手冻得有些泛红。
就在她愣神时,脚下一滑,她下意识就要去拉住顾砚修,原本以为顾砚修会躲闪开,谁知道人家不仅没有躲开还伸手揽住了她的腰。
她茫茫然地望着他,那双鸦羽般纤长的眼睫似乎还沾着昨夜的泪,瞧着有些湿漉漉的,今日天色黯淡,这样去看他的眼睛仿佛能窥见平日里那抹覆着的寒意慢慢褪去,瞧着深邃而温柔。
身体里某处隐秘的疼痛似乎还未散去,她轻轻蹙起了眉。
顾砚修面上毫无波澜地将她扶正,唯有耳根那抹泛着红,不知道是冻得还是羞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