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是半月过去,徐景行再次问起了白云棠她的打算。
缩头乌龟虽然能当,但关乎到两人的身家性命,徐景行不得不开口做那讨人嫌的恶人,提醒白云棠面对现实。
“行儿,娘想了这许多天,已然想明白你的意思,来年二三月份的童子试,以你的年纪再拖不得,必须下场参考,从前你父亲一直以你年纪还小拘着不让你下场,那时我还真以为是他心疼儿子的缘故,如今,却是知道他为何要这样做了。”
白云棠作为一个以夫为天的传统女性,让她想这些真的有些太为难人,最后能想明白也实属难得。
因为白云棠想通了事关母子俩人的利害关系后,徐景行便开始着手准备如何利用七皇子来达成自己目的,剧情里,徐承礼几个庶出子女但凡出场都是如出一辙的低眉顺目,不管是他们装出来的还是真如此,都表明了那位原配夫人王氏在内宅的威势。
同时,徐景行也由此知道这位王夫人,手段极其了得,能把徐承礼的妾室跟庶出子女都压制得不敢出头,绝不是白云棠能与之相提并论的人,偏偏白云棠外室的身份影响又极其恶劣,不说成为王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,也大差不差了。
“娘,你能想通就好,也不是儿子要故意为难你,而是你我身份实在有些不光彩,倘若一朝败露,我们被打了个措手不及,最后能不能收场,还不得而知呢。”
这是徐景行的真心话,他手里可利用的东西实在太少了点,除了周妈妈外,就是原主身边的书童清砚清墨他们,都有可能是徐承礼的耳线,更不要说其他在他们身边伺候的下人。
只是在返回琼州城谋划脱身之法前,徐景行还有另一件大事需要完成。
清晨的栖霞山,静谧宁静,空气都要比别地闻起来清冽许多,一大早,在清墨十分不理解的状况下,徐景行就已经站在了清凉寺红漆已经开始斑驳的木门前。
因今儿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,前来栖霞山清凉寺上香祈福的人并不多,是以寺门还没被寺门的僧人打开,徐景行深吸一口气定了定自己心神,而后抬手敲门,发出沉闷的声响。
没过一会,一个眼熟的小沙弥拉开一条门缝,上下打量了几眼后,才双手合十客气的把他迎入寺内,“两位施主,请进。”
“我今儿来此,是为了来拜见悟尘大师的。”徐景行直接同沙弥说明自己的来意。
法号为笃竹的小沙弥,闻言摇了摇头,说道:“平日方丈基本不见外客,施主怕是要失望了。”
“听闻悟尘大师医术高明,我这才专门来求教,还劳请小师父帮忙通告一声。”
“方丈他不教外人医术。”笃竹直言不讳,见徐景行满脸都是坚持,无奈之下他松口道:“我去帮你通报一声,看方丈师伯愿不愿意见你一面。”
说着,笃竹直接拐进后院,留徐景行站在前院大殿门口,怡然自得的欣赏着枝叶已金黄的银杏树。
笃竹绕到后院,拐进一处费了不少劲才开辟出来的菜园子里,菜园内,有一个老和尚正弯着腰给药苗浇水,他身形枯瘦,眉毛下垂,劳作时手腕上还缠着一串磨得发亮的菩提佛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