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贤坐在案前,眉头紧锁,眼神凝重,手中毛笔在宣纸上来回游走,笔锋凌厉,似要将满腔对当今朝廷税收繁重、百姓生活困苦的忧思与谏言,深深镌刻进纸中。
他时而搁笔沉思,时而微微摇头,脸上满是痛心疾首之色,仿佛眼前正浮现出民间百姓在重税下艰难求生的惨状。
不知过了多久,侍卫宁俞轻手轻脚地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走进书房,他的步伐极缓,生怕惊扰了全神贯注的殿下。
来到桌旁,他小心翼翼地将茶杯轻轻放到桌上,抬眼看向李贤,只见殿下面容严肃,额头上沁出细密汗珠,手中毛笔不停舞动,似有千言万语,非得一吐为快才肯罢休。
宁俞张了张嘴,本欲上前劝说殿下早些休息,可话到嘴边,又被他生生咽下,只能默默退到一旁,笔直站立,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担忧。
终于,李贤搁下毛笔,长舒一口气,起身伸了个懒腰,骨骼发出轻微的“咔咔”声。他下意识地拿起桌上的茶杯,正要饮下,才发觉茶水已然冰凉。
宁俞见状,急忙上前一步,拱手说道:“殿下,这杯茶凉了,臣这就帮您重新换杯热的来。”说罢,他迅速拿起杯子,转身快步离去,动作干净利落。
片刻之后,宁俞重新端着一杯热气袅袅的茶返回书房。
李贤接过茶杯,轻抿一口,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,开口问道:“不知三弟,在岭南一切可好?我让人带给他的长安酥饼和酱肉,他可收到了?”
宁俞赶忙躬身回道:“回殿下,三殿下一切安好,您送去的东西他也早已收到。他让人转告您,那边事务繁杂,处理起来颇为棘手,但他定会认真应对,殿下无需太过忧心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李贤微微点头,眼中的担忧之色稍减,“天色已晚,明日还得早朝,你去休息吧。”他看向宁俞,目光中带着几分温和与关切。
宁俞刚要告退,却似突然想起什么,犹豫了一下,说道:“殿下,听探子来报,袁姑娘好像病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