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花绣龙袍上夹竹花叶繁茂,青年步步生风,淡青色真气萦绕在他周身,形成一道无形的剑气屏障,他腰间挂着块金玉质地的令牌,上面刻着绚丽的花纹,在夜里看不清是何。
方才那话回响在崇文帝耳边——
“如崇文陛下所认为,他们二人没有保下常应莲的本事,那本王呢?”
是他。她所生的第二个皇子,如今南夏的摄政王池临静。
崇文帝垂眼,强行压下眸中思绪,他仍记得,池临静的小字叫做抚毓。
过往的记忆如潮水一般涌来,铺天盖地的冲击着他的心口,让他久久不能平静。
原来他都长这么大了吗?原来……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吗?
近三十年,沧海桑田变化从不等人,回首处,难见阑珊灯火,更遑论故人。
梅承庭斜眼观望崇文帝的表情,帝王凝视着青袍,似乎在他身上看到了谁的影子。
院内气氛缄默得诡异,一贯见不得这般景象的玉如意轻咳声打破了静止的画面。
崇文帝缓过神来,又深深地望了池临静一眼,道出他身份:“南夏摄政王,池临静。”
池临静懒洋洋抬眼,也不行礼,“见过大梁崇文陛下了。”
“不知摄政王方才那话,是何意思?此乃大梁国事,摄政王难道要插一手吗?”崇文帝皱眉发问,摸不准池临静的意图。
先前所有的消息此刻都汇聚在一处,崇文帝后知后觉的明白,原来眼前的这青袍,便是早在林城押镖那次就出现过的,那个能战大梁第四高手林扇瑕的神秘公子。
思及此,帝王锐利的目光射向殷罗。
红衣少女见池临静来了,眼瞅着放松了不少,虽还是蹙着眉,但显然不再慌张了,她坦然对上崇文帝的视线,没有回避。
“没错,本王就是打算要插一手。”池临静扬唇,“若不然也不会此时此刻在此出现。”
崇文帝皱眉,惊讶于青袍敞亮的回答,很快,他厉声再道:“为何?大梁与南夏一向和平相处,井水不犯河水,摄政王如此作为,实乃逾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