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是东家编的《农事手册》里写的,”老农兴奋地比划着,“什么氮磷钾的,老汉也说不明白。反正按他说的做,收成就好!”
郑大人眼中闪过一丝怀疑:“夏淮安不过是个武官,懂什么农事?”
老农的笑容僵在脸上。旁边一个年轻些的农夫忍不住插嘴:“郑老爷,您这话就不对了!咱们东家不仅懂农事,还亲自下田示范呢!去年他戴着口罩教咱们配农药、喷农药,咱们都瞧见了!”
“就是!”另一个老农也附和道,“夏大人开的学堂里还专门设有农学,我家小子在那儿学了新式堆肥法,回来就把家里的粪坑改了样,臭味少了一半!”
郑大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。他正欲反驳,忽听身后传来一声惊喜的呼唤:
“郑兄?可是郑明远郑兄?”
郑大人猛地转身,只见一位身着朴素长袍的老者站在田埂上,须发皆白却精神矍铄,正是他多年未见的同窗好友——前国子监祭酒赵鹤年。
“鹤年兄!”郑大人又惊又喜,快步上前,“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
赵鹤年捋须微笑:“我现在是华夏学堂的校长。郑兄远道而来,怎么不提前知会一声?”
“华夏学堂?”郑大人脸色一沉,“夏淮安乃蔑视皇权之狂徒,你竟在他手下做事?”
赵鹤年不以为忤,伸手做了个“请”的手势:”郑兄既然来了,不如到学堂一叙?你我多年未见,正好畅谈。”
……
华夏学堂坐落在巴南郡城东,原是一处废弃的官仓,如今被改建成三进院落。郑大人随着赵鹤年穿过大门,迎面是一块巨大的青石板,上面刻着“实事求是”四个遒劲大字。
“这是……”郑大人驻足观望。
“校训。”赵鹤年解释道,“夏大人所写,老朽所题。”
郑大人冷哼一声:“武夫也敢妄谈学问?”
赵鹤年笑而不答,引着他继续前行。穿过前院时,朗朗读书声从两侧厢房传来。郑大人透过窗棂,惊讶地看到男童女童同坐一室,正跟着先生诵读。
“男女同席?成何体统!”郑大人勃然大怒,“鹤年兄,你身为儒门子弟,怎能容许这等伤风败俗之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