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子里只有细微的哭声,暴君烦了,一把掀开了被子,瞥见她穿的里衣已经散开,有些凌乱,肩膀露出,脖侧还有些小小的痕迹,她一副垂泪模样,瞧着楚楚可怜,无端的让人生出几分怜惜。
何况是这满片红色的布置里,季砚淮稍稍握紧了些手,他别过眼,企图不去看她,但对方又开始哭。
“不许哭了。”
这一声呵斥只换来了她的惧怕,暴君冷着脸,伸手捏住了她的里衣扯了些盖住了她的肩,却被她握住手压在了肩上,细腻的触感让季砚淮手一抖,他低吼了句:
“你做什么?”
“陛下今日送了几颗人头过来。”
季砚淮想起了那几个脑袋,他特意让人加了些猪血显得血淋淋的还吓人,为的就是吓唬这位新来的皇后让她老实本分点,谁知来的是这么个没胆子的。
人头送早了。
“一派胡言!”季砚淮冷着脸道:“是左彪故意吓你的,朕送的是几个装糖的罐子。”
黎苏吸了吸鼻子:“当真?”
“朕骗你做什么?那些乱党固然该死,但朕一向奉死者为大,怎么会做出这种断人头的丧尽天良的事?”
“……妾,妾身信陛下。”
死暴君听听自己的话他自己信吗?也不怕被雷给劈死。
季砚淮撒起谎来面不改色,丝毫没有半点心虚,一脸正色,好似真是个什么君子。
“信了就行,别哭了,哭的朕烦。”他扯回自己的手,又接着道:“日后称‘我’,那两个字听着也烦。”
“陛下今晚要睡这吗?”
就这一张床,她的问题无可厚非。
暴君沉思了下,他是绝不会和皇后睡的,打地铺也不可能,回自己宫里,傻子估计要哭一个晚上。
思来想去,他决定,不睡了。
也就一晚上而已,死不了。
一晚上,一个睡床,一个没睡。
第二个晚上又是如此。
第三,第四,第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