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说着,轮机舱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。
“勇哥!出事了!”
赵大勇冲下去,只见轮机长脸色惨白地指着仪表盘——燃油舱的液位监测仪疯狂闪烁,显示舱内进水。
“不可能!老子昨天刚检查过!”
他掀开舱盖,浑浊的江水已经漫过燃油泵。更诡异的是,水面上漂着几十张蓝色油墨的纸片——国库券的捆钞纸,遇水后泛出刺眼的荧光。
“妈的!雷宜雨阴我!”
赵大勇瞬间明白了。
雷宜雨根本没打算硬碰硬,他算准了走私船必须定期开舱检查货柜,提前在锚地撒了浸过药水的捆钞纸。纸片被螺旋桨卷进船底,遇水膨胀,卡死了排水阀!
同一时刻,长江轮渡二层。
雷宜雨站在黑板前,红蓝铅笔在《长江日报》边栏写下最新数据:
精工电子表黑市价:280元/块
长江航运滞港费:50元/吨/天
周瘸子货轮日均“夹带”利润:2000元
苏晚晴盯着数字,突然眯起眼:“你故意让赵大勇的船瘫痪?”
“不。”雷宜雨轻笑,“是让红港的走私链自己断。”
他转向大建:“去告诉码头工人,滞港费要涨到100元一吨——就说是周瘸子的命令。”
大建一愣:“可这样货主们会闹翻……”
“就是要他们闹。”雷宜雨敲了敲黑板,“红港的人最怕曝光,一旦货主集体抗议,海关必然彻查‘滞港’真相。”
老吴蹲在甲板边缘,手里攥着一捆自行车链条,链条上缠着浸煤油的麻布。
“雷哥,周瘸子的人要是狗急跳墙……”
雷宜雨没回答,目光落在江对岸的武汉关钟楼上。钟声敲响三下,一艘锈迹斑斑的货轮正缓缓驶离锚地——赵大勇的船,被迫提前启航,船舱里还藏着两百块来不及转移的电子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