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是为锁我的罪。"寒霖握住剑锋按向自己心口,玉锁裂缝中涌出黑雾,"弑父那日,我抽了半条魔脉封在此处......"黑雾突然凝成鬼面,啃噬起他的指尖,"若三日内不饮鸩酒镇魂,这三十万魇魔便会挣脱禁制。"
凌渊的逆鳞灰凝成战甲覆住言兮后背:"所以你要喝那玩意喂饱魔脉?"龙尾焦黑处窜出冰焰,将扑来的黑雾烧成青烟,"问过老子没有?"
"问过。"寒霖的虚影忽然消散,又在莲池对岸重聚。他脚边躺着破碎的玉坛,坛底残酒泛着诡异的金红色,"三百年前你们大婚时,我埋了三坛鸩酒在往生河眼......"
言兮的赤足突然陷入池底淤泥。她低头看见自己金身倒影正在融化,黑莲瓣一片片剥落,露出内里跳动的魔纹:"你在我金身里种了引魂契?"霜剑调转刺向自己丹田,却被凌渊的龙尾卷住手腕。
"不是她!"凌渊的竖瞳裂出血丝,龙爪捏碎试图缠上言兮脚踝的黑雾,"是婚锁在吸你的魂!棺材板你......"
晚了。
寒霖的虚影饮尽最后一滴鸩酒。他心口的玉锁骤然炸开,三十万魔军的咆哮化作实质的声浪:"吾儿......你竟敢用诛仙鸩......"沧溟的残魂裹着黑甲从玉锁中冲出,"那便让这三界......给你陪葬!"
言兮的金身在此刻彻底崩解。黑莲焰倒卷进她七窍,魔纹爬满脖颈:"寒霖......"她染血的指尖刺入自己眼眶,拽出两缕缠着霜魄的情丝,"你连我的恨都要算计......"
凌渊的龙吟震塌半片莲池。他徒手撕开扑向言兮的魔气,逆鳞灰凝成的战甲却被腐蚀出破洞:"算计个屁!"鎏金血混着鸩酒喷在沧溟残魂上,"这疯子分明是要......咳咳......要我们亲手杀他!"
寒霖的实体在魔气中逐渐凝成。他霜发尽染墨色,心口插着言兮当年刺他的那柄断剑:"师妹的剑还缺最后一道淬炼......"鸩酒顺着剑刃滴落,竟在池面燃起金火,"凌渊的逆鳞刀......"他忽然握住龙爪刺向自己咽喉,"该饮仇敌血了。"
沧溟的残魂突然暴长。魔气凝成的巨掌拍向言兮天灵盖:"杀了你,他便永堕......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