银雀突然夺过老祭司的骨杖,杖头镶嵌的蛇瞳宝石射出血光。阿澈眼前的画面陡然扭曲,竟看见十八岁的言兮被铁链锁在祭坛,隆起的腹部爬满金色蛊虫。寒霖握着白虹剑割开她手腕,鲜血滴入鼎中沸腾的蛊池:"阿兮再忍忍,等弑神蛊王养成,咱们孩儿就是九天十地......"
"闭嘴!"
弑神枪横扫祭坛,供奉的三牲头颅滚落河滩。银雀趁机咬破舌尖,血祭唤醒沉睡的蛊婴大军。那些浑身青斑的婴孩爬满吊脚楼,口中咿呀唱着黑苗寨的葬歌,每句歌词都化作金蛊扑向阿澈。
老妪的人皮灯笼突然炸开,火光中浮现白巫月的身影。她银月额饰映着阿澈的霜纹,指尖轻点间,蛊婴们脐带断裂,涌出的不是血而是沉霜花:"银雀,看看你脚下。"
少女低头,青石板缝隙里钻出无数白巫族人的残魂。为首的妇人面容焦黑,仍保持着推开银雀的姿势——正是当年替她挡天劫的生母。
"阿娘......"银雀腕间银雀突然哀鸣,炸成血雾凝成面水镜。镜中重现二十年前的雨夜,黑苗寨主将言兮绑上祭坛,而年幼的银雀正躲在神像后啃食本该献给赤瞳妖狐的桂花糕。
寒霖的残魂发出癫狂大笑,白虹剑虚影刺穿水镜:"好孩子,现在知晓为何你娘遭天谴了?她偷吃祭品触怒神明,却骗你是为言兮挡劫......"
银雀的雷纹寸寸崩裂,她突然夺过老妪的月琴砸向自己天灵盖。琴身碎裂时飞出的不是木屑,而是包裹在琥珀里的半颗心脏——心脏表面布满冰莲纹路,正与阿澈的霜纹共鸣。
"言兮姑姑的心......"银雀跪着捧起心脏,雷纹裂口处爬出金色蛊虫,"原来阿娘把它藏在月琴里......"
蛊虫啃噬心脏的刹那,阿澈的弑神枪突然脱手。枪魂中的赤瞳妖狐冲破禁锢,九尾卷起滔天狐火:"寒霖!你骗言兮用冰莲心封印我,却不知她的心头血早与我魂魄相融!"
寒霖残魂急速膨胀,吞没银雀的半边身躯。少女在剧痛中扯断银雀冠,发间垂落的不是青丝而是言氏青丝:"少宗主......接住......"她将染血的冰莲心抛向阿澈,"黑苗寨的罪......我还......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