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夜,工坊的油灯亮如豆。王升盯着《本草纲目》里的虫蛀图谱,忽然一拍大腿:"蝉蜕能散风热,说不定能解菌丝萎缩!" 他抓起晒干的蝉蜕,用石臼捣成粉,小心翼翼地撒进孢子液。
张虎抱着新制的恒温箱进来,见他满脸烟灰,调侃道:"你这模样,比虎娃玩泥巴还脏。"
"别吵!" 王升头也不抬,"恒温箱调到二十八度,快!"
七日后,试验田里的新菌破土而出。林羽握着菌柄,手感竟如幼鹿的腿骨般坚实,菌盖半透明如蝉翼,在阳光下泛着珍珠母的光泽。"就叫 ' 蝉翼菌 '," 王升眼里布满血丝,却笑得像个孩子,"你看这菌纹,像不像蝉翼的脉络?"
春分那日,黑风寨的探马送来封密信。林羽展开时,纸上的字迹让他瞳孔骤缩:"已购得牛角孢子液,虽稀释仍可育菌,速仿其法......" 信末画着蝉翼菌的草图,却把关键的蝉蜕粉配比错写成 "蚯蚓泥"。
"他们偷的是旧法,咱手里有新法。" 林羽将信投入火盆,火苗瞬间吞噬了 "聚珍堂" 的落款。但当他看到信背的药膳清单时,握着火钳的手忽然僵住 —— 上面赫然写着 "千年茯苓炖乌鸡",而小石头母亲的药方里,正缺这味药引。
深夜,林羽独自后山寻茯苓,却在崖底发现聚珍堂的采药标记。他摸着标记旁的新鲜泥土,指尖蹭到点暗红粉末 —— 那是提炼砒霜时的残留物。当他起身时,远处传来小石头的哭声,惊飞了夜枭:"娘!你醒醒......"
林羽攥紧了腰间的蝉蜕袋,袋里的粉末簌簌作响。他忽然想起王升说过,蝉蜕粉若与砒霜同服,会产生剧毒。而聚珍堂的药膳单上,"蝉翼菌炒乌鸡" 赫然在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