帝王谷的晨光透过裂隙,在拉美西斯二世的石棺上切割出金色光刀。王远用骨刀刮取菌罐底部的没药树脂,深褐色的碎屑中,圣甲虫菌丝正像冬眠的甲虫般蜷缩,其背甲的几丁质纹路与硅化蛋白的螺旋结构完美互补。
"看这个," 他将树脂碎屑放入微型离心机,分离出的菌丝在检测镜下展开前足,"硅烷裂解酶的活性中心," 屏幕上的分子模型旋转着,锌离子如甲虫的复眼般闪烁,"能像钥匙插入锁孔一样,精准识别硅氧键。"
虎娃捧着《艾德温?史密斯纸草文稿》副本,在沙地上复原古埃及防腐工序:"第一步用泡碱脱水,第二步填入香料,第三步..." 他将圣甲虫菌丝与天然碳酸钠混合,浆状的菌膏立即泛起气泡,"古埃及人用这套工序保存肉体,我们用它复活硅化生命。"
金字塔前的硅化商队旁,埃及祭司阿蒙拉手持莲花权杖,杖头的圣甲虫雕像与王远试管中的菌丝同时发光。当第一滴菌膏涂抹在奥马尔的水晶颧骨上,硅化表皮发出蛛网状的裂纹,露出底下新生的淡褐色皮肤。
"伊西斯女神的眼泪!" 围观的商队奴隶惊呼。菌膏中的硅烷裂解酶如圣甲虫啃食金箔般钻进晶体缝隙,切断 Si-O-Si 键的同时,释放出二氧化碳和水蒸气,在沙漠中形成短暂的彩虹。
虎娃的热成像仪显示,重生的皮肤下,血管正在以每分钟 1 厘米的速度生长:"菌丝在分泌血管内皮生长因子," 他指着屏幕上的红色网络,"古埃及的防腐术,本质是基因层面的生命暂停,现在被我们改写成重启程序。"
正午的阳光垂直照射胡夫金字塔,阿蒙拉祭司将圣甲虫菌丝液倒入方尖碑基座的凹槽。当液体触及法老的象形文字,整个碑体突然发出蜂鸣,沙菌的亡灵书符号在碑面扭曲,最终显形为奥西里斯神手持生命之钥的图案。
"奥西里斯复活的基因密码," 林羽的检测镜捕捉到荧光跃迁,"与河姆渡稻谷的再生基因有 37% 的序列重合。" 屏幕上,古埃及的安卡符号与华夏的山雀纹交织,形成跨文明的重生图腾。
奥马尔的喉咙发出咯咯声响,第一口咳出的不是硅尘,而是带着没药香的菌丝团。"他们... 读取了我的记忆," 他抓住林羽的手腕,瞳孔中还残留着沙菌的紫色残影,"班图族的月亮历法... 播种的时间节点... 全被孢子转化成了能量坐标。"
王远的检测镜对准奥马尔新生的皮肤,真皮层的成纤维细胞间,圣甲虫菌丝正与人类细胞形成共生体:"看这些间隙连接," 他指着细胞间的通道,"菌丝在输送修复信号,而人类细胞为菌丝提供碳源。"
虎娃在方尖碑的振动频率中发现了更惊人的事实:"圣甲虫菌丝的核糖体 RNA," 他展示着序列比对结果,"与河姆渡遗址的碳化稻谷真菌有共同的祖先,大约在七千年前分化。" 这意味着,古埃及的防腐真菌与华夏的农耕真菌,曾是同一种远古菌脉的分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