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当其冲的绿色光带自地平线升起,如鄂温克族萨满祭仪中的 “极光神袍” 铺展天际。光带中浮现千年前的驯鹿群像,每只鹿的毛皮都由菌丝编织,鹿角分岔处凝结的冰晶竟与《蒙古秘史》记载的 “苍狼白鹿” 图腾暗合。当鹿蹄踏过被硅基酶侵蚀的土地,冻土表层如积雪消融,露出底下黝黑的腐殖质 —— 此乃菌丝释放的 “地脉精魄”,能将硅化土壤中的矿物质转化为菌菇养分,恰似古代 “以菌肥田” 的活态演绎。
最奇处,每只荧光驯鹿的眉心都嵌着冰火菇的孢子,随鹿群迁徙播撒至硅基酶肆虐的稻田。被冻成琉璃状的稻穗残片,竟在孢子触及的瞬间泛起生机,秸秆处重新抽出的嫩芽,其叶脉走向与《大康农典》中 “北荒稻” 的图谱丝毫不差。
红色光带如火山岩浆喷薄,显影出《山海经》中的烛龙虚影 —— 人面蛇身,赤身若火,却生着冰晶雕琢的鳞片。龙目所视之处,液氮风暴的冰刃竟融化成雾,龙爪撕扯间,冰核熔炉的硅基管道如朽木开裂。更妙的是,烛龙身侧缠绕的菌丝光束,竟如《考工记》中的青铜削刀,精准切割管道却不损其形,切口处立即生长出松木菌的棕褐纤维,自动编织成鄂温克族 “桦皮船” 的补丁纹路,将敌人的硅基凶器转化为地脉的共生器官。
“烛龙睁眼,寒渊生暖。” 萨满的鹿骨鼓声自火山口传来,与烛龙的龙吟形成共振。被切断的硅基管道中,原本流淌的灭粮病毒竟化作松脂般的液体,滋养着新生长的菌丝 —— 这不是现代意义的 “酶促反应”,而是上古 “万物相生” 的终极显化:硅基酶的菱形结构在菌丝触碰的瞬间,自动重组为松木菌的螺旋纤维,恰似《老子》“反者道之动” 的物质演绎。
蓝色光带如天河倒悬,显影出《大康农典》的古篆真容 —— 那些被战火焚毁的农耕秘要,此刻竟以光的形态重临人间。“寒温相济,菌种乃成” 的箴言划过冻土层,每落一字,冰层下便传来 “咔嗒” 轻响:休眠百年的粟米基因、沉睡千载的大豆胚种,皆在文字的光晕中舒展。最震撼处,光带勾勒出《禹贡》“东北夷族” 的迁徙路线,每处节点都生长出对应的耐寒作物:夫余国故地抽出抗冻小麦,挹娄族猎场萌发耐雪大豆,这些被现代科技判定为 “灭绝” 的古老品种,竟在蓝光的唤醒下,从冻土深处捧出金黄的穗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