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送药之人心中很清楚,直接命令秀禾使用毒药,定会令其心生惧意,极有可能因恐惧而不敢下手。
于是处心积虑,诓骗秀禾,称那药物仅会使人腹泻,看似无害。
这般谋划,既利用了秀禾对家人安危的担忧,又规避了她对烈性毒药的忌惮,得以让计划顺利推进。
其用心之歹毒,令人发指。
赵桓眉头紧锁,神色凝重,继续沉声问道:“你可曾保留那张纸条?”
“这可是关乎能否揪出幕后黑手的至关重要的线索!”
秀禾听闻,神色慌乱,脑袋如拨浪鼓般连连摇头,带着哭腔说道:“奴婢实在不敢保留啊,殿下。”
“纸条上特别严厉地叮嘱,一旦阅读完毕,必须即刻销毁纸条,否则我的家人依旧性命不保。”
“当时奴婢吓得六神无主,满心满眼只有家人的安危,便丝毫不敢耽搁,照着做了。”
“不过那张纸条上的内容,实在叫奴婢害怕,反复看了好多遍,所以都还记得……”
赵桓目光如炬,紧紧盯着秀禾。
那目光仿若能穿透她的灵魂,试图从她惊惶失措的神情深处挖掘出更多隐匿的内情。“这纸条究竟是何人所放?”
他追问道,语气中裹挟着不容置疑的急切与威严。
秀禾努力回想着,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,说道:“殿下,奴婢真的不清楚纸条是谁放的。”
“那天忙碌完回到住处,身心俱疲,往床上一躺,就发现纸条已经在枕头下面了,神不知鬼不觉的,把奴婢吓了一跳。”
赵桓紧接着追问:“事成之后,又是如何通知对方的?”
秀禾闻言,泪水在眼眶里打转,声音带着颤抖,说道:“纸条上说,只要我把药下了,就在当天夜里,把一块白色手帕挂在我住处的窗棂上。”
“他们暗中盯着呢,一瞧见白手帕,就知道事情办成了。”
赵桓追问道:“那送药之人呢,纸条上可曾提及如何辨认,或者见面时设有什么暗号?”
秀禾摇了摇头,回忆着说道:“是在宫墙西角那棵老槐树下碰头的。”
“到了约定时间,一个身形高大、蒙着脸的人出现了,二话没说,把药塞给我就匆匆走了。”
“全程都没有任何辨认方式,也没说过一个字,更别提什么暗号了。”
赵桓心中暗自思忖,这幕后之人行事这般谨小慎微。